“孩子们,泼他。”范世谙自己下死手泼还不算,还召集跃跃欲试观望的一群孩子。
长者赐,不可辞。
十几个孩子一窝蜂涌上去,围着汪淼一通泼。
笑闹声回荡在海滩,为春日添加额外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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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汪淼缩在被窝里,床头柜已经堆满了纸巾。
“喏。”范世谙递过去一杯药,“喝了,身体弱成这样,不就是玩个水吗?”
他擦着头发,坐床边,看汪淼一口喝了药,“行不行?要不要去医院?”
汪淼缩回被窝,有气无力道,“死不了,出一身汗就好了。”
“世谙,我先睡。”
范世谙站起,顺手将擦过的毛巾丢进脏衣篓里。
“你随时叫我。”他坐到另一张床上,“行了,又不是没睡过,不看你。”
说罢,他转身背对汪淼。
等对床传来鼻子不通气造成的打鼾声,他才慢慢转身,看汪淼的神情明暗不定。
确定他睡着了,范世谙下床,轻声出门。
站在楼道口,他想了一会,拨通电话,“是我,汪淼今天探监问了什么?”
“是,事无巨细,当时两人的状态我都要知道。”
“有监控最好,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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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上有东西?”
范世谙第三次看汪淼时,他开口询问。
同时手还探到脸上摸两下。
不应该啊,出一身汗,神清气爽,气色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
“没什么,看看你紧不紧张?”范世谙别开视线,正视前方,“家家属情绪激动都正常,你忍一忍。”
好好的孩子,送去做研究。
女朋友没时间交,更别提留后了。
现在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三年多,不管换成哪个家属,看到罪魁祸首,都会好好发泄情绪。
只要不涉及生命安全,能忍就忍。
“放心吧,我知道。”汪淼摸挂在口袋上的一小朵黄色菊花,“今天的花,若若应该很满意。”
野外采的一把小雏菊,连包装都没有,摘几支狗尾巴草点缀。
刚放上供位,蝴蝶翩然而至,匍匐花上,久久不离开,直到他们走,蝴蝶才慢悠悠煽动翅膀,飞走。
“她肯定喜欢,春天的第一把菊花,颜色鲜艳,气味清香,正正好。”
汪淼偏头,笑,“你猜她晚上会不会托梦给你?”
“等我梦到了,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