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立即接过吊坠,而是轻轻叹了口气,对衣匠和遐蝶摆了摆手:“不必找了,看来是命运借这位小朋友的手,让它去了该去的地方片刻。”
她示意几人在铺内舒适的软椅坐下:“坐吧,孩子们,既然它以此种方式回到了我面前,或许正是时候,该让你们知道一些事了。”
衣匠安静地飘到阿格莱雅身后,如同一个沉默的守护者,而遐蝶则为众人奉上花茶,然后安静地侍立一旁。
阿格莱雅的目光落在穹依旧托着吊坠的手上,缓缓开口,声音带着追忆与敬意:“这枚琥珀吊坠并非寻常饰物,它源自一位伟大的守望者。”
“守望者?”三月七好奇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她有一种直觉,自己可能知道这人是谁,但线索太少了,她又不太敢确定。
“是的,守望者,”阿格莱雅肯定道,“那是一位无法以常理揣度的古老存在。
在翁法罗斯深陷轮回宿命之前,在黑潮侵蚀最为酷烈的年代。
是祂,以我们无法理解的方式,将自身的一部分存在,通过欧洛尼斯的力量通道,嵌入并保护了翁法罗斯。
祂的存在本身,就如同一个温柔的奇迹,一个来自天外的,没有缘由的,无声的庇护。”
阿格莱雅的指尖隔空描绘着琥珀的轮廓:“这些被打磨成吊坠模样的琥珀,便是祂守望的证明。
它们应是锚点,稳固着某些脆弱的边界。
但这恐怕也是某种与我的金线功能相同的物件,让那位沉默的守望者能注视着这片祂愿意庇护的土地。
那位救世主曾告知我们,他从这枚琥珀吊坠上感知到过些许不慎明显的视线。
所以,便将其通过赛法莉娅之手交予我保管……
无论如何,即便我们不知其名,但黄金裔们仍感其恩,故尊称其为守望者。”
“啊!”三月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刚才咱们路过市集,缇宝老师在修复石雕的时候说的,呃,什么什么言里面,好像就……提到过守望者?”
“是欧洛尼斯的祷言,”丹恒翻着卷轴,刚好读到这个部分,“但这本创世寓言中,对这位守望者的描述语焉不详。
这让它听起来更像是后世追加的尊称,而非翁法罗斯原初神话的一部分。”
丹恒抬起头,看向阿格莱雅,目光中带着明确而坦诚的探询:“翁法罗斯历史的记载似乎存在断层。”
阿格莱雅赞许的点了点头,端起花茶轻啜一口,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情绪:“你说得对,这些泰坦创世的史诗,本身并未直接提及这位。
而祂存在的痕迹,更像是由一代又一代的祭司们口耳相传,最终被某些抄录者谨慎地添加上去,成为一种心照不宣的共识。
我们对其所知,大多来源于那位救世主零星的转述,以及,一些古老的感应。”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穹手中的琥珀吊坠,声音低沉了几分:“那守望者,祂的状态似乎很奇特。
救世主曾言,祂的意志仿佛沉眠于琥珀之中,寂静而遥远,但那份庇护的力量却又真实不虚。
这枚吊坠,是祂与我们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连接点之一。”
“等等,等等,”三月七突然大声打断了丹恒想要继续对话的动作,“咱们是不是有地方搞错了,刚刚,这位阿格莱雅女士说,这不是……”
说到这,三月七伸手拿过穹正对着窗口透过来的阳光晃来晃去的琥珀吊坠,又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
可惜,这次的观察毫无结果,除了能看到这枚吊坠明显没有塔尔戴在身上的那个好看,三月七也没看出别的来。
“……这个吊坠,是那位翁法罗斯的救世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