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皓月到底是心软了,“我只想早些弄清你口中所说之事,别的我一概不想听,你们先聊,我独自走走。”说罢她便坐到了距她二人较远的地方,闷闷不乐看向一片云天。
无涯顺势抽出一张带有菡萏香气的手帕,递给她,女辞擦干泪水,声音娇软道:“谢谢无涯哥哥,方才是我失言了。”
无涯倒也不较劲:“辞妹妹,你将她视作如此重要,莫不是真将她当做那位了?”
女辞欣然道:“无涯哥哥,你帮我们二人瞧瞧,我们多像?她就是我的姐姐呀。”
“像,确实是一双眼,一个鼻子一张口,其他的,倒看不出来。”无涯轻笑,表情略微轻视。
女辞囧着脸,变了颜色道:“你的意思是,我们长得不像!”
无涯手托着下巴,又认真打量了一番,女辞也顺势冷静下来,重新坐下。
无涯轻撇了一下嘴角,“辞妹妹,你要不再看看,她当真是你阿姊?”
女辞连忙幻化出铜镜,左右瞻顾,捧着脸颊游看向南宫皓月,到底是心灰意冷了,“不可能,当是我与千年前有些变样,这才与姐姐不相像的。”
无涯呼出一口气,看向斜阳辐照的池水,一朵白莲悄然绽放,“岁月不堪数,故人不如初。辞妹妹,眼前人非彼时人,又何必执着于此?”
女辞气愤到摔了铜镜,南宫皓月被惊吓到,“反正都走到这一步了,当然有这个必要,游梓洞天居乃我与姐姐长伴之所,那里充斥我与她的往事,皓月见了,定有所回想,我相信她,也相信自己,绝不会找错人。”
无涯听后,嘴角噙着一抹嘲弄之笑,“若一切落了空,又当如何?”
“那便不劳衡衍散人费心劳力了,我自有裁断。”女辞犟着气,对她昔日好友亦多了分淡漠。
女辞气呼呼将南宫皓月带去,无涯也当做无事一般,轻轻眯上眼睛,此间暮时,他只想多吹吹风。
待二人走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南宫皓月不禁被眼前的壮观景象所震撼。
这座宫殿气势恢宏,雕梁画栋,金壁辉煌,仿佛是用无数的黄金和宝石堆砌而成。
然而,与南宫皓月的惊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女辞却一脸的不以为意,甚至还没好气地撇嘴道:“这是玉帝老子的寝宫,装饰得如此奢华,简直就是一个樊笼,也不怕亮瞎眼睛。”
南宫皓月听到女辞的这番话,心中不由得一紧。他转头看向女辞,只见她的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憎恶之情。
南宫皓月的双瞳微微震动,他不禁质问女辞:“你与玉帝有什么纠葛吗?为何对他如此仇视?”
面对南宫皓月的质问,女辞突然眨了眨眼,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和玉帝并没有什么纠葛呀,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南宫皓月见女辞如此反应,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过多追问。他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没事,那我们走吧。”
于是,二人继续前行,穿过宫殿,来到了一处花园。这里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一条宽阔的大道贯穿其中,显得格外繁华。不远处,一座古色古香的府邸映入眼帘,那便是月老的府邸。
向左望去,越过几座假山,便能看到一座宏伟的建筑,那便是司乐府。此时,远远地就能听到从司乐府中传出的美妙歌声,声乐悠扬,如泣如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呦,这不是栖霞宫的小丫头吗?”临了,不知走过多少宫殿,忽然被一个圆肚银甲的白胡子老人喊住了她们二人。
女辞含笑招呼:“叔父,安好。”
“当真许久不见了,你整日忙于司星,我都无暇见你,侄儿,有空可得多来寻叔父,眼下前线不宁,叔父也不知还能悠闲几时,你可得闲来叔父府中吃盏茶,叙叙前事?”他满眼慈爱,将手中红缨枪丢给了下属,正要卸甲。
女辞忽然一阵愣神,南宫皓月看不清她的脸。
老人卸甲完竟不闻女辞答复,追问:“可是嫌我身上汗臭,不愿亲近!想当年你父王与我,同为天王,并肩作战,何其威风闲来无事时,他便常带你来我府中吃茶,你儿时不爱说话,论我如何讨好,也不愿开口,索性,他也就不带你来了。如今你父王虽不在,你也别忘了时常来走动走动。”
南宫皓月轻轻推了她一番,竟觉有些诡谲,女辞此时抬起头,眼眶却已湿润,“叔父,您与父王的情谊,我始终记得,我只要得闲,一定会来天王府看望你与叔母的。”
南宫皓月亦是微微欠身,聊表歉意。
增长天王忙用大手拖住女辞的手,眼神温柔道:“孩子,别哭,广目虽不在了,叔父膝下无子女,愿诚心接纳你,你不会孤身一人的。”
一番寒暄后,女辞已心绪大好,同天王分道扬镳后,依旧有所哽咽。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瑶池。女辞特意带她来这里,想必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远远望去,只见重峦叠嶂的池塘里种满了桃树和莲花,景色美不胜收。
池塘中央有一座观音台,台上站着一只眼睛冒金光的犬,正对着女辞二人狂吠不止。
来往的天兵们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异常,看到女辞后,纷纷行礼道:“女辞掌宫,这沸沸平日里就特别亲人,今天肯定是看到您来了,所以才会如此激动。我这就把它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