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阿列克谢躺在床上,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
胸口被踹的地方闷痛不已,后背撞击茶几造成的瘀伤也在隐隐作痛,而最折磨人的,是左手掌心那被匕首彻底贯穿的伤口。
尽管经过了简单的包扎,鲜血依旧没有完全止住,缓慢地渗透着绷带,带来一阵阵灼烧般的的剧痛。
他忍不住低低咳嗽了两声,每一声咳嗽都牵动全身伤口,让他眉头紧锁。
副官维克托站在床边,看着自家少爷强忍痛苦的模样,自责的说道:“少爷,您的情况……看起来不太乐观。伤口一直在渗血,脸色也很差。真的不需要叫御医再来仔细看看吗?至少重新处理一下伤口,用些消炎药……”
阿列克谢咬着牙,缓缓但坚定地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不……不能好得太快。就是要让康斯坦丁和尼古拉看着,让他们心里多几分愧疚和不安……这对我们接下来的谈判……有利。”
他甚至在苍白脸上挤出一丝笑意。
“这点疼,值得。”
维克托紧咬着牙关,深深低下头:“对不起,少爷,都怪我,是我太没用了,没能保护好您。”
“不关你的事。”阿列克谢喘了口气,“去……再帮我拿两瓶酒来,要最烈的伏特加。”
酒精不仅能暂时麻痹疼痛,或许也能让他的“伤重”看起来更真实。
“是。”皱着眉头转身出门。
维克托离开后,阿列克谢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受伤的左手根本不敢用力,只能僵硬地垂着。
从昨夜遇袭到现在,持续的疼痛和失血让他感到一阵阵虚脱和晕眩。
他等了许久,口干舌燥,疼痛也未有半分缓解,却迟迟不见维克托回来。
“这个维克托……干什么去了……”
他烦躁地低声抱怨,目光扫过桌面,只剩下几个空酒瓶。
强烈的口渴和持续的疼痛终于压倒了他强撑的意志。
他推开房门,受伤的手小心翼翼地藏在宽大的衣袖里,步履有些虚浮地走了出去。
走廊上的近卫军士兵看到他,立刻立正敬礼,并未阻拦。
“维克托?你去哪了?”他呼唤着,声音显得有些飘忽。
然而,或许是因为失血、疼痛,或许是因为那几杯烈酒的后劲,加上可能已经开始发烧,他的神智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冬宫内部结构本就复杂如同迷宫,他在几条相似的走廊里转了几圈后,竟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区域。
雕花的廊柱、悬挂的画像看起来都差不多,但他确定自己从未来过这里。
本是想寻找维克托,却意外地迷路了。
“咳咳……”
他又忍不住咳嗽起来,这次咳得更加厉害,牵动着胸口和背部的伤,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滚烫。
“该死,感染发烧了。我后悔了,真应该……找个医生……”
他喃喃自语,扶着冰冷的墙壁,漫无目的地向前挪动。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明亮的反光。
他抬起头,看到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走廊——两侧不再是墙壁或房门,镶嵌着巨大玻璃的隔断。
玻璃后面,是层层叠叠的绿色,隐约可见各种奇花异草的身影。
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他鬼使神差地朝着那片绿色走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