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念烟咋舌,“陛下,他知晓吗……”
“陛下应是知晓,否则也不会带程明姝出宫。”
沈念烟疑惑,“既然陛下知晓,那你掌握的这条信息便与我们无益了。”
若是陛下不知,她们大可以做文章,流言蜚语亦能杀人,宫妃与外男私通的罪名可大得多,就连大皇子也会被陛下疏远。
宋佩英轻笑,“可你且想想,一个是有过婚约,新鲜感即将退却的旧人,一个是肖似旧人但更为年轻,完璧无瑕的新人,陛下会选谁,还用说吗?”
沈念烟心中一惊,这才意识到宋佩英计划的可怕之处。
用怀芷瑶去踩低程明姝在陛下心里的印象。
默了半晌,沈念烟不忘提醒:“你此举虽妙,却也要小心,莫要引狼入室。”
宋佩英淡淡回应:“嗯。”
沈念烟见她如此胸有成竹到近乎自负的地步,便知自己的话在她那儿左耳进右耳出。
宋佩英是指望不上,但她也得有所警惕。
念及从薛宁处挖来的消息,她已布好局,就待鱼儿上钩了。
夜幕如墨,永宁宫的宫墙在月色下投出清冷的暗影,白日里的喧嚣早已消散,只余一片静谧。
怀芷瑶待薛宁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确定她已沉沉入睡后,便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上一件素色披风,悄然离开了永宁宫。
她沿着蜿蜒的宫道,快步走向不远处园子的角落。
月光透过斑驳的树枝,洒下一片片细碎的光影,四周寂静无声,唯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更衬出深夜阒然无声。
她在园内静静等待,放缓了呼吸,生怕惊动了一墙之隔外,往来巡逻的守卫。
半个时辰后,一颗雀跃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以往,她也常常在此静候,却失望而归,今夜也不例外。
他都已经成婚了,自己不该再有念想……
怀芷瑶轻叹,准备转身循着原路折返。
“快,那边有人!”
怀芷瑶被人发现,才跑出几步,便被三四个眼疾眼快的太监一把抓住。
“一定是贼人,好大的胆子,皇宫也是你敢下手偷窃的地方!”
“你们放手,我不是贼人!”怀芷瑶奋力挣扎难以挣脱,只得辩驳。
“不是贼人难道还会是宫里的娘娘吗?快说你是哪个宫的宫女?”
“我、我是……”怀芷瑶蓦地想起,即便她偷窃的罪名洗脱,但自己的身份也不能暴露。
子时早已是永宁宫宵禁的时刻,她如今出现在这儿又该说清?
“发生了何事?”
正犹疑该如何脱身之际,一声娇喝随之而来,怀芷瑶抬眸,只见沈念烟从月洞门外走进来,宫裙华美,流光摇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