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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恩泽（第2页）

或许某些转机，真的只差这一点机缘。

禅初转身看着夜老爷子，终是将那件盘桓心底、望不见光明的事道出：“我在寻一个人族女子。”

“她拥有掌控时间之能。”

“她是……我，很重要的人。”

短暂的停顿里，似有无声的情绪散在风中，禅初垂下眼睫，再抬起时，眸中已敛去所有波澜，只余一片淡漠的墨色。

夜老爷子再度震骇失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可是，这怎么可能……”

“大人，您又是如何……”

禅初听懂了他的未尽之意，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触到银戒的瞬间，仿佛在触碰一段遥远却无比清晰的刻印：“……大概是，尘世如浮沫，而我，又从来没有过什么师姐吧。”

即使扮成人族入了禅心院，也不曾拥有过。

那段莫名的记忆，短暂得如同一场被惊醒的短梦。

初渊不过刚刚阖眼，再醒来时，梦醒人无踪，只余一点虚影，让他几乎要怀疑，那是否只是初渊幼时漫长而孤寂的人生中，生出的一抹妄念。

夜老爷子满面茫然，而禅初已敛起眉间所有情绪，沉默地转身离去。

夜老爷子知道，他再问也是徒劳。

不如说，他能得到魔主大人的这份告知，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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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心里的震惊与困惑压下，并暗暗决定，日后定要搜集所有有关“禅初”的消息。

而魔主大人所说的那名女子，他也会尽一切努力去寻。

……

此后。

夜老爷子靠着丹药隐瞒身份，在人族安稳住下，直到夜纱与夜羽逐渐暴露出魔族血脉。

他曾长久地犹豫，是将身世之秘与孩子们一同埋藏，还是坦陈真相，任他们去留？

最终，他选择了后者。

一双儿女聪慧懂事，他愿将这选择之权，交还他们自己。

而他的行为，也造就了如今的状况——夜纱彻底奔向魔族，夜羽在两族之间游转不定，妻子思念女儿却不得见，儿媳也常年处于与夫君分离之中。

而他，背负着所有的秘密，揣着担忧，望着两个孩子越走越远。

夜老爷子经常回想，他当初是不是不该告诉他们真相，更不该将自己所有的修为传给夜纱与夜羽。

可是在这一刻，从夜羽口中得知这个模糊的消息时，夜老爷子无比庆幸当初的选择。

他曾为了魔主大人，暗暗收集世间一切奇人异事，寻遍天下求得那女子踪迹，始终不得。

那是连一丝希望都没有获得的追寻之路，即使如夜老爷子这般全身心相信着魔主的信从，也动摇过那份信任——世间是否真的有那样的人？

毕竟，时间是真的能被掌控的吗？

可是现在，他终于抓到了魔主大人需要的那抹希望。

即使可能为假，也要尽力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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