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哪来的传言,银川砦得官兵中,盛传了宋粲嗜书。
尽管那宋朝印刷业发达,然于这边砦得苦寒,倒也没几个读书人。
这书便也是个稀罕的不能再稀罕的物品。
况且,当兵的也认不得几个字来,看了也是个我不认识它,它也不认得我。
然,这“草市”一开,饶是一番的琳琅满目,倒是看了那簇新的书,那些个边寨的军将,便再也坐不住了。
在抚远皇城使谢延亭带领下,每日在那“草市”之中搜来的奇书送与坂上。
咦?这宋粲什么时候添的毛病?还能嗜书?
这货本就是个纨绔子弟,别说嗜书,让他那屁股跟长了疮一样,安生一会都难。
幼时读的那些书,也是在父亲正平威逼利诱之下且也读得个囫囵吞枣。
即便是在那戒尺的淫威下读来也只是为了不挨打,应付了差事。这书读的也是个可想而知。倒是和那些个官二代的小伙伴一起玩耍了要紧。
不过,现在他嗜书也是个真事。
诶?在家里不好好读书,到这银川砦怎的就变得嗜书如命?吃坏了什么东西吗?喝马料茶和神经了?
这个嘛,原因也是有的。
一则,着实的一个无奈。
经那初到此地之饥寒交迫,引得寒毒入骨,一场大病,险些丢了半条命去。虽侥幸遇到那童贯,堪堪的讨回了半条命来,却也是一个羸弱不堪,稍微动一动就是一个大喘。
尽管本砦那二把刀的医官费准尽心尽力,也不能说一点效果没有。从不能动弹生生的调理到一个大夏天需要烤火的境地。
二则且是无聊。
这腿脚不便,也只能给自己找些事干。要不然跟这帮人在一起,没病也能憋出些个病来,
这一看,便是一个一发不可收拾,生生作出一个博览群书。倒也不拘的什么书,便是一个拿来就看。
饶是看的那谢延亭搬空了家里面的藏书也不够他看来。
况且,这谢延亭也不是个读书的材料。家中的藏书也是个可怜。
自打拜了那野老崔冉,倒是又得了些个书来,却也是翻来覆去的基本。好在,也算是个聊胜于无。
原先的日子过的倒也是个惬意。
然,自这易川到此且是带来些个麻烦。
此翁自打家呢宋粲,是跟了他左右,那叫一个前后支应,寸步不离。
但是不能他闲了。这没事干,这老头也是一个吓人。
怎的?
眼神直勾勾的望了东南方向,面上无悲无喜的不说话!
此翁这般的模样也吓坏了那宋粲。
怎的?
这人吧,就怕一个没话。
即便是哑巴,也能给你打个手语,呕哑几声,如此,也算是个交流。
这能说话不说话,老实盯着一个地方发呆,却是个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