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啊!那书叫做个甚!又忘光光了!”
而后,便是哭了一个稀里哗啦,口中呜哇:
“若能读得几本书,也能借得几文盘缠去那京城赶考,也好过这边寨当兵……”
哭喊了,却又是个回头,望那龟厌道长,哭喊了报屈:
“这将军座下果不是个好去处也!说是叫来喝喜酒,却诓我来屙血……爷爷啊,你那雷符且还有得?便是慈悲舍我一个饶也是个痛快也!”
便是哭喊了一个撕心裂肺,一把鼻涕一把泪望那龟厌爬去。
龟厌见其泪涕磅流哭的甚是一个可怜,便一手揽了他过来,望那宋埋怨粲道:
“此乃兵痞一个,且是你家有钱读得诗书!倒是难为这苦虫作甚?”
说罢,却又打了那顾成一下骂道:
“你也是个贱皮发痒,没事干颠颠的跑去受得这等窝囊气来!”
那宋粲听那龟厌训斥顾成,便放了茶盏从那书中抬起头来愣神。
心道:咦?且是我高看了他麽?
还未想完,那边龟厌便是一通的紧说慢哄的安抚了那顾成收了哭号,见他收了哭声只是哽咽,且豪气的望了宋粲那边,与那顾成壮胆道:
“自又你家道爷在此,不肖怕他!”
说罢,又低头细声问那顾成道:
“那书叫什么来着?”
然,只此一句,却让那好不容易忍了哭声顾成又是“哇”的一声哭将出来。
但凡他能记住那本书叫个什么名来,也不至于哭得这么撕心挠肝。
漫说这顾成记不起来,倒是那满朝的文武,且也说不上几个能记得起这本书来。
《管子·轻重戊》,乃先秦经济学家、军事家管仲所着《管子》一书中所含。
《管子》是稷下道家推崇管仲之作的集结,即以此为稷下之学的管子学派。
然,因其包罗万象,所含知识繁杂。《汉书·艺文志》将其列入子部道家类,《隋书·经籍志》列入法家类。
倒是谁也说不上来这书应该归在哪类。
如果满朝文武皆通读此书,便能事事皆以家国天下大局为重,且也不会有那持续上百年的党争也。
要不然那王安石,也不会提出改“选官之法”废除“明经取士”之策,而行“时务策”之举。
也就因为,这黄老之学的《管子》之类,不在选官应试之列,欲行仕途的学子们自然是无人肯去看来。
倒是那陆寅有心,便向那李蔚拱手,问了那平时宋粲藏书所在,自家去帮了寻来。
进了那书房一看,且是捂了腮帮直嘬牙花子。
怎的?
那叫一个书堆如山,整整的一大房间全是书!
倒是一个蛤蟆吃天无从下口也。
两人正在挠头之时,那宋易带兵回营。
见了坂上如此乱遭,便上前问了原委。挺拔,且是个无语。
遂,于那书堆中找出那本少皮没毛的《管子·轻重戊》扔与陆寅。
宋粲拿了书,便提笔将那“子为我致绨千匹,赐子金三百斤。什至而金三千斤”字句给抹了。
遂,合书点手与那顾成,道:
“密交与二爹手中,不得有误。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