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倒是惹了蔡京一个急眼,遂,又用手比了一个方框,道:
“哎,就是那物!”
尽管比了方框与那赵祥,却还是让他深陷迷茫之中,瞠目望那蔡京。
心道:嚯!你这老货,你比划了我也不知道,那物究竟是哪物啊?
心下一个糊涂,便拱手求助的望那怡和道长。
却还未开口,便被怡和一句“看我作甚?”给怼了一个恍惚。
望了怡和事不关己的背影,便照定自家脸上就是一巴掌,心下恨恨道:我也是浪催的!何苦问他!
然,回头,便又望见蔡京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殷勤的过来,便是一个崩溃!心下一声呐喊!
这宋邸的差事果然不是人干的!有一个算一个,没他妈一个正常的!
不过抱怨归抱怨,这差事是不是人干的,姑且不说,但,事还是得干,人还是的伺候了。
倒是蔡京的真诚热烈的眼神让他突然想起,前几日倒是人送了一个包裹。说是杭州来的。
想罢,便抠了嘴“哦”了一声,遂望蔡京躬身,问了句:
“可是前日杭州上送之物?”
一句“杭州”便见那蔡京疯狂的点头。
于是乎,那赵祥也是不敢耽搁,赶紧打发了那家丁,去前院库房寻“那物”来。
童贯经得丙乙先生的一番“诊治”那眼神亦是清澈了许多。
两眼噙泪,嘴里干呕了,深情的看了那一僧一道各拿了本医书争辩而去。这嘴上的点心渣子还未来得及擦了去,便又被那蔡京拉了入得茶局。
见那蔡京也是个殷勤,且亲自伺候了茶,口中连连赔罪。见他如此,又望不远处争吵不休的一医一道。
说来也奇怪,恍惚间,这心下的怒气,一时间,竟如同飞烟遇风,被吹的一个烟消云散。心下,饶是一片清明的世界,透彻的红尘,这眼前的茶水,竟然是如此的香味诱人。
恍惚间,见那蔡京推茶与他,问了一句:
“公知兵?”
本是一个“心无尘垢,静若禅茶”的意境,便被这蔡京出口的三字打的一个飞灰湮灭!
于是乎,便又心下一个暴怒生出,死死的盯了那风轻云淡的蔡京,心道,我倒霉就倒霉在这三个字上了!还问?你们喜欢这句是吧?天天念!
想罢,便又是一顿带马赛克的天津快板输出。
那蔡京听了却是个不急,只低头硬挨了去,静静地把玩手中的“蔡字天青葵花盏”。
见童贯发泄完毕,情绪也稍微理智了些,这才道:
“余在杭州所见,可谓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人口百万,不下这京都汴梁。”
那刚骂完人且得了痛快的童贯,听了这蔡京不疼不痒的话来,便又强忍了要发癫的情绪,闭目凝眉,晃了身子听他背书。
心道:我只不是给你脸了?你真当老子没去过杭州啊?要不是你这老货死乞白赖的把你爹我拉到杭州,焉有你的现在?
想罢,便闷哼一声,索性,便来个一言不发,继续闭目养神,你乐意说就说,反正我是听不见。
不过,这话也不是你想听不见就听不见的。倒是那絮絮叨叨的听了人心烦。且自顾端了茶杯饮一口,眼睛却瞟向那边热泪讨论病情的丙乙、怡和,口中敷衍道:
“哦!如此繁华,便是拜圣上福泽深厚,与天下人一个国泰民安。”
蔡京见那童贯杯空,又起手斟了茶,道:
“公今所见,乃可上御览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