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扭头问了那厮:
“你怎的不磨屁股?”
顾成且是手中不停,口中道:
“爷爷不曾骑得马,这骑马饶是不能实坐了鞍桥,且得虚坐了,随了那马颠而起伏也……”
那龟厌听了这话,却是个奇怪,遂又惊问:
“为何?”
那顾成却笑了,又道
“爷爷好不经济,却想了坐轿子?这福没享成,倒是弄得一屁股的烂泡……”
听那顾成絮絮叨叨,倒是觉那药膏的火烫,又逐渐转作一片清凉,顿觉那疼痛去了许多。
又笑道:
“你也揶揄我哉?与我死开!”
说罢,便要提了裤子起身,却不成想被那顾成一把按住道:
“爷爷且晒了屁股吧,省得捂成了疮!”
这话听得那龟厌一个瞠目,遂怒道:
“如此扒衣露股,成何体统?”
顾成倒是直接,口中急急了道:
“诶?爷爷又不经济了!要体统还是要屁股?”
说罢,看了龟厌的伤势,又望了了四周,且是觉得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难挨。
然,自家又没到过这汝州,且不知去那瓷作院尚有几里。
但看,龟厌目前这状况,没个车,也是个寸步难行。
龟厌见其起身四下张望,一副愁眉苦脸的状态,便知此子的心思。
想这一路的劳顿,业已到这汝州界,且容他喘口气罢。
于是乎,便道了句:
“莫走!饶是饿了,把些吃食与我。”
顾成听罢,便起身从鞍囊中取了些干粮,往腿上一磕两半,硬掰了些下来,填在龟厌嘴中。
倒是不用吩咐,便是取了水囊,小心的喂了。
咦?哪有这么硬的干粮?还得用腿磕的麽?
硬?那不是一般的硬!边说用腿磕,你不在上面划一刀,硬磕了也是个腿疼!
而且,你也太小看这军粮了。
至今开封还有一种叫做“锅盔”美食,传说亦是古代传下来的军粮。
据说这玩意放在身上能挡箭矢碎石!顶在头上,能防刀枪剑戟!
这硬!怎么还能说是美食?
诶,这玩意干吃肯定是不行。
食用前,且需那快刀划了方能掰开。
泡以煮沸之碎骨羊汤其味甚佳。
我幼时也是吃过的。泡在汤中软硬适中,既吸足了那羊汤的肉味,又不会失了嚼劲,那玩意儿,能让你吃上一大碗。
更令人叫奇的是,那玩意儿!那叫一个可攻可守,可打可防,可藏在街市之中,随手可得之利器。
进,可当棍棒之用,退,可行藤牌之责。追,可做撒手之妙物!
更妙之处,当还可抱来啃之隐藏杀机。
行凶之后,官差来时,且能迅速湮灭凶器,令官府捕快于束手无策之中。实乃天下兵器之魁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