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难之时,且服下师父给的丹药,受这五内俱焚之苦。
如今,还有何颜面,却面对这自小如姐姐般照顾他的师兄。
终有一日,再见那怡和道长,静之掌门,且有何等的言语,与他们一个交待?
虽说这道士是可以嫁人的。然,那程鹤家中已有正室。
茅山虽大,也干不出这废正立庶之事!
难不成要让自家这师兄做人小妾使唤?
即便是他有心,但凡,他敢张了嘴,那静之掌门,怡和师兄也只能请出茅山的家法,行一个清理门户之举。
这可比他领了博元校尉去茅山抢东西那么简单。
那事,顶多算是个兄弟间分家产起了手脚。说到天边也是茅山内部矛盾。
让师兄与人做妾?你这就是一个有辱师门,还是一个欺师灭祖的吃里扒外!
且不说那龟厌压了心下的悲愤,且顾了自家师哥的性命。
那诰命听了那海岚的禀报,亦是一个大惊失色!作为女人,且是知晓此间厉害。
慌忙叫了马车携了女眷,嘴里絮絮叨叨的骂了那程鹤,一路慌忙赶来。
且将那唐昀道长着棉被裹了,便匆匆赶往制使行营。
于是乎,又是一番呼医抓药,喊了稳婆的忙碌。
制使行营那边的一场忙碌姑且不提。
那龟厌,却也是不敢一事误两边。
便强按了心性,心下暗道:先解决现下之事,再去那京中、茅山挨个请罪吧。
于是乎,便拉了子平、重阳在那草庐,望着那堆在大厅中的几大箱子密函,一个个咂了嘴的犯愁。
怎的一个犯愁?
还不赶紧按照那中书省交待了办了?
话虽如此,却也是个难办。
且不知那崔正密送此物来且是为何?
也就是不知道中书省送这玩意来汝州到底是要干嘛?
那就去问问崔正啊?
问他,他是来汝州瓷作院督窑的,这些个大小箱子也是捎带脚给带过来的。人家又人家的正是,又不是转移送来于此,问了他也是个瞪眼给你看。
那中书省送这“官员资俸详录”来至汝州瓷作院作甚?
原因么,其实很简单。
吏部这官员俸录本是记录这官员发放俸禄之用。
若这流水账细细的算来,倒是能看清这冗官、冗费之来龙去脉,且有多少贪腐于其中。
按现在的话,就是一个官员资产透明化。
掌握了这一手资料,蔡京拿了数据实证。做起事来,也能有个抓手。
为什么要对这官员下手?
因为这玩意儿,比那程鹤的“苟得非义”更无耻,那只能叫一个“知其非义,然,苟且欣然”。
那叫知道这玩意儿不是自己应得的,那偷的且是一个理所当然,光明正大。那愉快的都不能说是窃喜了,不给了,他还跟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