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必同我客气,且安心养伤,随时唤我就是。”
季望笑着,又转向洛长安,躬了躬身,“臣告退。”
姜满转回身。
见洛长安目光冷淡,瞥着那道远去的影子,神色间似有不满,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殿下寻我,有什么事?”
洛长安回转目光:“我……”
姜满看着他的眼睛,心中了然八分。
她又问:“殿下无事寻我,那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洛长安道:“听说淮信侯请你去喝茶,却不见有人请我,如今到了你这儿,你请我喝一盏?”
第50章
章“你我二人,是父母之命……
姜满才到淮信侯那里走了一遭,这会儿在外吹了冷风,又听着季望叽叽喳喳说了一路,头脑异常清醒。
她抬首看了眼升至中天的月色,推门请洛长安进去,转身去案上拿茶罐。
季府的客居分在侧院,院落不大,只一间屋子,寝室与外室一门之隔,入门处放了一扇屏风作挡。
案上的茶罐齐整摆作一排,姜满挑挑拣拣,最终寻了只装花茶的罐子。
转过头,洛长安已坐在蒲团上温壶洗盏。
室内的烛火昏暗,他坐在灯影下,面上的五官与表情都令人看不大清楚。
姜满看着他比之一月前更瘦削的肩骨晃了下神。
骨伤未愈的缘故,他一手还挂着夹板,另一只手的动作却十分流畅,熟练地摆好茶盏,将茶匙推到她习以为常会伸手过去的地方。
和这一月来他们每次饮茶时一样。
“时辰已晚,喝些花草茶罢。”
茶叶投到壶中,蒸腾出清淡的花香来,洛长安沏着茶,边问她:“今日来季府后折腾许久,你眼下觉得如何?身子可有不适?”
修长的指辗转在杯盏,姜满专注看着他的动作,应他:“我无事,这些日子本也好了许多,虽身上仍有些倦乏,脑袋却不再如从前那般沉重了。”
至少眼下,她虽提不起力气,却连困意也无。
茶水分在杯盏中,姜满抬手去接。
洛长安将茶盏递给她,忽而问:“淮信侯请你去,同你说了些什么?”
才触到茶盏的手指一顿,姜满抬眼:“季侯爷与我父亲是旧识,他同我说了些我父亲的事。”
“他看起来,并不像是单纯想与你叙旧的样子。”
一日相处下来,洛长安似乎对淮信侯有所不满,嗓音沉闷,又试探着问,“方才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你说季望。”
姜满道:“他是季侯爷之子。”
洛长安捻着茶盏,饮了口茶:“淮信侯唯一的孩子,季世子,我当然知道他。我是说,他与你一道回来……”
神色那样雀跃,一声声唤的那样亲近,还连带着她对他的称呼也变得生疏,瞧上去不像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