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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欲伸手扶她都被躲过去,却又生怕她跌倒,只得小心翼翼地勾住她的衣袖一角。
二人就这样缓慢地,一前一后行至门畔。
伤口泛疼,姜满的额前已因疼痛而沁出汗水,不得不伸出手,扶在门侧。
饶是如此,她忍下痛楚,扭头,神色冷淡地看着洛长安,拿目光问他——怎么还不走?
与她一门之隔,青黛的身影微有晃动。
而她身后,洛长安眸光微动,仍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安然立在她身后,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好似在说——眼下的时机刚好,若是有人发现他们深夜私会,他们就可以顺势请皇上收回那纸退婚书。
姜满按着门闩,咬紧牙齿。
真是无赖。
自太康那次,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洛长安这样无赖的一面。
叩门声再次响起,姜满转回身,心一横,撤下了门闩。
房门打开,青黛正捧着吃食立在外面。
“姑娘,您这是?”
姜满想要解释:“我们……”
青言却急匆匆打断她,一连串地问:“姑娘,您的伤口又扯开了?这窗子,这窗子又是怎么回事?您的身子还没好,怎么能开这样大的窗?”
姜满一瞬回首。
帘帐随风扬起,窗子摇晃,碰撞着,发出两声砰然的响。
屋子里空空落落,哪儿还有洛长安的踪影。
许是白日里睡得太多,也或许是换药的忙前忙后折腾着人清醒过来,入夜,姜满合起眼,如何也睡不着。
她放空思绪,心中却仍乱作一团,最终只得睁开眼睛,盯着发顶的帘帐直到天明。
翌日,用过早膳,顾嘉沅寻来了府上。
姜满的伤口不宜牵扯,坐着辆木制的素舆迎她,只觉有些时日未曾见她,乍一见,竟觉得这人不复以往,短短一月的时间里好似变了副模样,往日明朗的面上平白添了几分愁绪。
她道:“好像有许久没见到你了,还怪想你的。”
顾嘉沅接过青黛手里的推柄,推她到厅堂里:“怎么还同我腻腻歪歪的,你重伤后一连那么多天都昏睡着,即便我来你也不知道,当然有许久没见了。”
姜满这才想起,青黛好似同她提起过顾嘉沅和秦让曾前来探望她的事。
说是那会儿她尚且昏睡,他们见她没醒来,瞧了她一眼,将礼放下便告辞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