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咏那头有戛然而止水声。盛少游想象他已经洗完澡,吹干了头发,正坐在卧室的床上垂着眼跟自己打电话。冷却下来的大脑,好像又热起来,但理智尚存,他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等电梯。
“盛先生。”那个兰花味的,让人白白为他操心的Omega又软着嗓子叫他。
“怎么了?”
“你下周一想吃什么口味的饼干?”他问。
盛少游不想吃饼干,但更不想让花咏知道他不爱吃,生怕这朵自尊心过高的兰花知道后,便失望地不会再送。
盛少游烦躁地抄了一把头发,还没想到口味,电梯便到了。
“盛先生?”花咏疑惑地问:“口味决定好了吗?——”见盛少游仍不答,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轻轻笑了一声,软软地道:“还是说,您周末有空,想要跟我一起做?”
。。。。。。
站在电梯前的大堂管家看着原本下降到负一楼的电梯,突然迅速上升,到一楼大堂后,又叮——地一声开了门。
电梯里,盛少游去而复返,管家不由惊讶地咦了一声。
盛少游按着电话,做了个刷卡的手势。这个小区安保严格,刷卡到户,没有卡上不去,管家见状立马帮他刷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地合上,而后直奔顶层。
电话另一头,花咏见盛少游不说话,便又短促地笑了笑,自我解围道:“我是开玩笑的,盛先生那么忙,哪里有空做饼干,周末一定——”
“开门。”
“什么?”
“我说,开门。”
电话那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门唰地打开,一朵穿着睡袍、半湿着头发,冒着酒气的小兰花就这样映入盛少游的眼帘。
浴袍的前襟松垮地敞着,露出一片白得近乎透明的胸口,沐浴后的花咏身上的酒气很轻微,却熏得盛少游也跟着有些醉,心跳快得不像话。
但他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掐了电话,倚着门框道:“送人的饼干还让人一起做,花秘书到底有没有诚意?”
“有的。”花咏又对他笑了,鲜红的嘴唇间露出一线皓白的齿:“对盛先生,我永远有诚意。”
盛少游往前走了走,离他更近了一些。花咏垂下眼,躲避他意义不明的眼神,密而长的睫毛颤动着,害羞一样,阴影轻轻地扑在眼下,搔着盛少游的心口。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盛少游没笑。他骨相优越,眉骨很高,一旦不笑便有种不近人情的凶悍俊逸,他望着面前这张泛着水汽的脸,声音低沉地问:“诚意呢?拿出来看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