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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闻璟转过头,在暗昧的光线中,他看不清左筝然脸上的神情,但无端地,他从那抹黑色的剪影中,看到了很多克制和犹豫。
林闻璟努力吞咽着几乎已经干涸的唾液,“我想喝水。”又说,“我不离开,只是喝水。”
左筝然沉默了几秒钟,突然抬手在他眼下划过,“你哭了。”
林闻璟不知缘由的,因为左筝然这样一句语气平平的话,突然感到情绪有些许崩溃,“我快要渴死!哭怎么了?!”
左筝然没有说话,片刻后,他伸手去够一旁海绵包裹的架子上的营养液。
撕开包装,喂林闻璟喝下几支,又灌进口中几支,而后弯下腰,嘴唇贴着他的眼皮说:“喝过了,不要哭了。”
窗外的那截树枝上已经落满了雪,林闻璟觉得冷,蜷缩着身体往左筝然的身边挪了挪,“你醒了吗?”
“还没有。”
左筝然拉过被子将林闻璟完整地裹起来,又躺下从身后抱着他。
一个掌控欲十足的姿势,没给林闻璟一丝一毫逃脱的可能。
冷汗混着热汗,失去衣物的阻隔,两颗心似乎在同频跳动。
“为什么进来?”左筝然的声音压抑,像是做出了很多忍耐才能完整地把这些句子说出来,“不是很怕死吗?”
“感觉梁医生在骗我。只是过一个易感期,那么多alpha都要过易感期,没有听说过死人的。而且我们在医院,应该死不掉吧。”
左筝然闻到很浓很重的血腥味,他的视野中出现像老旧电视机的雪花一样黑白交错的色块,身体里还在不停起作用的诱导剂也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的腺体,他本能地靠近林闻璟的后颈,仔细地,认真地吮去了还在不停流淌的鲜血。
没有感受到信息素,左筝然觉得自己急需一种有效的方式来缓解这种燃在每根血管里的不知来由的焦躁。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左筝然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进来?”
林闻璟感受到左筝然的紧绷,感受到他急促的,失序的呼吸,也感受到他的忍耐。
林闻璟在心里很重地叹了口气后,他说:“左筝然,你要是还难受的话,就再咬我一口吧。”
林闻璟为什么要在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和他讲这样的话。
左筝然的脑中出现剧烈的嗡鸣声,短暂清醒了片刻的意识再次陷入灰色的混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