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这个条件被触发之前,还有一个前置条件,就是「真正爱上一个人」。
任何人来问他是不是喜欢人类先生,答案都是肯定的。
不仅是约阿诺,他喜欢许多人,和许多动物。
尽管他同样笃定对约阿诺的喜欢一定是排在第一位的,但在此之前,小凤凰并没有思考过这种喜欢有什么不同。
它和「爱」,和「真正的爱」,又有什么不一样?
如果要结婚的不是谢恺尘,而是乔拣、裴桉、谢鸣风……
他也会一样难过和「心碎」吗?
纪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哲学思考中。
“小啾发什么呆呢?”
郎中见少年盯着镜子,眼神却在放空,张开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孩头顶翘了撮呆毛,郎中强迫症地想把它捋下来,又怕吓着孩子,只得作罢。
纪攸回了神,抬起小脸无辜地看着他:“没有呀。”
声音轻轻软软,眼神懵懵懂懂,哪怕自认糙汉子一个的郎中也很难不心化。
“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他揉了揉少年的金发,顺手捋平那撮呆毛。
可惜等他松开手后,它又一次倔强地翘起来。
郎中:“……”
这么乖巧的主人,怎么长这么犟的头发!
“医生。”
另一个沉些的少年音响起。
郎中回头,看见海登坐在前台的桌子上,依旧戴着那副不透光的护目镜,双手撑在腿中间,一副探究的姿态。
俩小孩一个比一个奇怪。
“咋?”
“你是不是说,你姓郎,名中?”
“对啊,咋的了?”
海登竖起食指和中指,从桌子上捻起一个小卡片晃了晃:“可是你的执照上面显示你姓郝啊。究竟你骗我们,还是冒用他人执照?”
大叔:“……”
叛逆期的孩子真的很难搞。
正常人都知道说个谎和冒用身份的罪名差别,郎中,或者叫郝郎中大大地叹了口气:“行吧,算你小子聪明,我是姓郝。可是叫郎中已经够离谱的,再加这个姓氏……”
他摸了摸后脑勺:“虽然我医术是不错啦,但一般也不会这么自夸。”
自见到海登起,少年一直像个过分成熟的小大人。
直到自己的观察被应证之后,扬起下巴,总算带上点孩子气的骄傲的笑意。
海登从桌子上跳下来:“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郝郎中:“?”
海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确实不应该姓郝。”
大叔哼道:“我还不是好人啊?我看你这小屁孩没钱,可是帮你朋友免费治疗了。”
海登对“朋友”这个词不置可否,倒是不服气地嘀咕:“说谁没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