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任志高轻松的笑声:“小于,别这么着急嘛,配型哪有这么快。
我找你是要说另一个好消息。
“
“什么好消息?“于穗急忙追问。
任志高的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关于罗泽凯的安排,基本已经定了。
省政协文史委档案室副主任,保留正处级待遇。
“
这个安排,表面留着级别,实际上是把人彻底边缘化了。
文史委,典型的“养老“部门,离权力中心十万八千里,再也别想有实权。
于穗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
这确实是她想要的结果,罗泽凯彻底出局,市委书记的位置肯定就是她的了。
但此刻听到这个消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想起罗泽凯捡起诊断书时那平静中带着关切的眼神。
“这。。。。。。多谢部长费心。
“于穗强迫自己稳住声音。
“嗯,这都是为了工作,为了苍岭的大局嘛。
“任志高轻描淡写,“你安心把苍岭市的后续工作处理好。”
“至于市委书记的人选,省里会综合考虑的。
“
“我明白,部长。
报告。。。。。。我会认真准备的。
“于穗的声音有些发干。
“好,你办事,我放心。
“任志高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温和“起来,“对了,孩子的事我也一直惦记着。”
“已经动用了些私人关系在加紧找,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你。
你也别太着急,保重身体。
“
他又用孩子拿捏了她一下,然后没等于穗回应,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于穗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感觉浑身发冷。
一边是近在眼前的市委书记宝座,一边是儿子危在旦夕的生命。
而通往这两条路的唯一通道,都指向同一个人,都需要她付出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
与此同时,罗泽凯拿着材料回到了临时住处。
他坐在书桌前,却没有马上开始写许博要的报告。
于穗那张强忍泪水的、苍白绝望的脸,还有诊断书上冰冷的文字,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对于穗的感觉很复杂。
他知道她的野心、她的不择手段,也亲身领教过她带来的威胁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