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长那么大是摆设吗?”
蔺聿珩自拐角处缓步走出,打断穆岁安的嘟嘟囔囔。
“我如何小气?为你裁制衣裳,购置首饰,只是零用少了些。”他边说边往前走去。
“我很快就有银子了……”穆岁安小声嘀咕一句。
“穆岁安!”蔺聿珩突然纠正,“女子走路应抬头挺胸,目视前方,不可左顾右盼,且步履要轻盈无声,你的步伐迈得太大。”
穆岁安:“……”
只见她眼珠一转,倏地飞身跃上前方假山上,双手环胸,俯视着目瞪口呆的蔺聿珩。
红裙衣袂随风轻轻舞动,女子立于石尖之上,尽显潇洒之姿。
“如何?这样飞起来,是不是就没有声音了?”她一脸无辜地问道。
她本欲继续忍耐,但这男人实在是太能唠叨,满口皆是规矩。
“穆岁安,立刻下来!”蔺聿珩神色格外严肃,声音中蕴含几分怒意。
穆岁安向来懂得见好就收,她随即飞身而下,自顾自地闷头往前走。
“今日你身着曳地长裙,走路过快极易绊倒,你不应这般胡闹……”蔺聿珩继续絮叨。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夫君……”
穆岁安脚步一顿,突然伸手轻扯着蔺聿珩的衣袖,可怜兮兮地致歉。
这一声娇滴滴的“夫君”,让蔺聿珩心下一颤,险些身形不稳。
“夫君,是我不好……我从小就没有学过规矩,阿娘走得太早,阿爹又整日不着家……”
说话间,穆岁安轻咬红唇,用无辜且委屈的眼神,直直盯着蔺聿珩。
“我没有怪你……”蔺聿珩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他轻轻握住穆岁安的手,特意放缓自己声音,“是为夫要求过多,我们暂时不学,往后我亲自教你。”
此事是他思虑不周,操之过急……
一个自幼连饭都吃不饱的姑娘,又如何习得这些所谓规矩呢?
蔺聿珩不再多言一句,只紧紧牵着穆岁安的手,徐徐往前走去。
穆岁安偷偷瞥一眼男人的手,眼中委屈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打小阿爹要揍她的时候,装可怜是屡试不爽的妙计!
只要能让这老夫子闭上那喋喋不休的嘴,无论苦肉计还是美人计,反正能奏效就行。
况且,昨夜她认真想过,只要郡王爷在外与她装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