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蔺聿珩蹙眉打断,“此事夫人并无过错,人是儿子伤的,有事我一力承担!”
凡事只要关乎到令仪,母亲便会不问青红皂白,丧失理智。
须臾,三人步入寿安宫正殿内。
穆岁安施礼后,抬眸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紫色华服的女子,正低头安抚着王静姝。
仅瞄一眼,她便移开目光,乖乖地垂首而立。
“穆岁安,郑国公夫人状告你,无端殴打其侄女,你作何解释?”
太后看着穆岁安,声音平静,面上未见丝毫愠怒之色。
蔺聿珩上前一步,拱手道:“回皇祖母,此事孙儿在场,可将事情始末详细禀报于您。”
寥寥数语,他便将珍宝阁之事,简明扼要地禀报完毕。
“听闻当年王尚书最重规矩,表舅母亦是知书达理,为何王姑娘竟会这般缺乏教养?”
蔺聿珩负手而立,神情严肃,言语中似有对他人的惋惜之意。
王静姝垂首啜泣,“表哥……”
“临安郡王……”此时,郑国公夫人神色黯然,缓声道,“姝儿年岁尚小,自幼失怙,又在祖籍生活多年,对礼数难免生疏。”
“不过是一句言语争执,郡王妃便当众施暴于姝儿,如此行径……是否有失妥当?”
即便心中有怒,郑国公夫人的语调依然温和,仪态更是端庄。
听见这温柔好听的声音,穆岁安忍不住抬头望去。
恰巧此时,郑国公夫人亦看向她。
二人目光交汇之际,皆微微一怔。
穆岁安不禁暗自感叹:这位夫人长得真好看,与她一样美。
郑国公夫人则略有恍惚,这孩子的眉眼好生灵动,似乎有些……
“姑母……”王静姝的声音传来,郑国公夫人瞬间回过神。
她随即恭敬施礼,道:“太后,长公主,姝儿虽有过错,但郡王妃未免过于粗暴。”
“姝儿是兄长在世上唯一的血脉,臣妇无能,竟连这孩子也护不住……”
言及此处,郑国公夫人垂眸轻泣。
如此行事,远比怒声嘶吼,更能让人生出怜悯之心。
太后尚未开口,昭阳长公主已然发了话:“穆岁安,你二人相互致歉,此事便到此为止。”
毕竟是一家人,不必闹得太难堪。
况且,这位表嫂向来通情达理,与她关系尚可。
“长公主,我已赔过罪了……”王静姝哽咽道,“表哥还刺我一剑,我只想让穆……郡王妃当众向我致歉……否则我无颜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