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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母妃……”姜奕承的声音低沉而疑惑,“父皇宠您十余载,也未见丝毫腻烦啊?”
父皇盛宠母妃,不仅册封贵妃,更是特意赐予“宸”字为封号。
如今皇后凤体不佳,后宫诸事皆有母妃操持,位同副后……
“呵!”宸贵妃轻瞥一眼,“那是本宫有手段……可即便如此,陛下也没少宠幸她人。”
“难不成……你还指望那丫头跪伏于你的脚下?依本宫看,她只会砸了你的整个后宫!”
后宫争宠之事,宸贵妃自是不会与自己儿子细说。
不过唯有一点,她可以确定——
以穆岁安的性情,绝对不适合深居后宫之中,更不应折损于皇家……
“母妃!”姜奕承突然开口,“表哥是昭阳姑母的儿子,也是皇家人,岂非与我一样!”
若他贪图新鲜,薄情寡义,那蔺聿珩又能比他好到哪里去!
闻言,宸贵妃轻笑道:“当年昭阳长公主痴心驸马,宛若癫狂,诸事闹得满城风雨。”
这位嫡长公主,无心权势,满心满眼都是男女情爱之事。
“临安郡王或许肖似亲母,也承继这一份痴情呢……”
说完这句戏谑之言,宸贵妃轻抚着满头珠翠,闲庭信步地步入内殿。
“晋王,切勿犯糊涂!待你执掌万里锦绣江山,何愁没有美人相伴。”
宸贵妃雍容华贵的身影渐逝,唯余这句云淡风轻的话语。
姜奕承心绪烦乱:“……”
时至今日,他依然未弄清楚,自己对穆岁安究竟是何种心思。
是一时兴起?还是更深一层……
……
子时将至,万籁俱寂,月光如水倾洒于宁静的望舒院。
内室一片静谧,穆岁安已然沉浸于甜美的梦境之中,嘴角还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
就在这时,只见身披一袭雪白长袍的蔺聿珩,犹如幽灵一般,蹑手蹑脚地推门而入。
进门之后,他稍稍停顿,继而小心翼翼地靠近床榻,缓缓伸手,轻轻掀起床幔一角。
借着微弱的月色,他看到穆岁安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睡得正酣。
蔺聿珩见状,紧抿双唇,原来就他一个人孤枕难眠……
于是,他褪去外袍,动作轻柔地爬上床榻,然他刚碰到寝被,穆岁安突然翻身而起。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