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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桃花宴上,目睹穆姑娘那叹为观止的舞剑,他便知晓,临安郡王即将一败涂地。
晋王懒懒地倚靠栏上,百无聊赖地喂着锦鲤,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有意无意地听着众人谈话。
闻不得兰花气味……这一点倒是与他不谋而合。
就在这时,穆岁安鼻尖轻动,似乎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夫人,可有何事?”心细如发的蔺聿珩自是在第一时间便有所察觉。
“没事儿……”穆岁安抬手指向亭外的花圃,“我刚才出去闲逛时,便发现这里的花丛中,总是长着几棵类似野草般的植物。”
“又小又细宛如花叶,有些像我们乡下的一种野草,但细看不是,这明显精致很多。”
“乡下那玩意有毒,肺不好的人万万闻不得,以前乔叔闻到就难受……”
穆岁安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联想到其他深层次之意。
毕竟她不懂药理,对这些花花草草了解不多,何况皇家花园又怎会有乡下的野草嘛!
只因乔叔肺部曾有损伤,她才偶然知道这有毒之物……
闻听此言,陆少恒却如临大敌,急忙上前细细查看花丛中的每一株植物。
秦王素日最喜待在花间,故而无论宫中还是行宫,所植花卉皆格外注意。
然而,无人在意区区花叶,更遑论隐匿在花叶中的小草……
须臾之后,陆少恒缓缓起身,移步至秦王身侧,格外凝重的神色,已说明一切问题。
“但说无妨,此处并无外人。”秦王语气平静地开口。
“要不……本王先行一步?”晋王意有所指道,“毕竟本王与皇兄……理应最为不合才是。”
皇位只有一个,中宫嫡子与贵妃之子生来便应为宿敌。
“三弟品性如何,我自然知晓。”秦王无奈看向自己的弟弟。
确切地说,晋王不屑与他这种半年起不来榻之人……争夺皇位。
陆少恒拱手道:“这些是经过特殊培育的天南星,颜色形状稍作改变,毒性却更强。”
“尤其夹杂在馥郁花香中,闻之可致人呼吸不畅、夜不安寝,于体弱之人实乃大忌!”
祖父已足够如履薄冰,严格把关秦王的膳食、茶水、衣物、花卉……
然而,夹杂在繁茂花叶中一株不起眼的小草,实在是难以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