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大婚之日,你为何非要如此慢待夫人!令她蒙受天大委屈!”
昭阳长公主刚一开口,蔺聿珩便莫名其妙地重提旧事,硬生生将其打断。
“母亲可知……我见到秦王与乔棠拜堂时的心境……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已难以形容!”
“同样身为母亲,为何皇后能因疼惜秦王而善待乔棠,母亲却不肯……”
话至此处,蔺聿珩声音哽咽,只觉愈发委屈,不禁眼眶泛红,紧抿双唇。
他甚至不愿直视昭阳长公主,反而将目光投向窗边的那株细叶寒兰。
“将这兰花搬出去!我不想看见亦不想闻到!”他眉头紧蹙,吩咐道。
听到这话,李嬷嬷回过神来,赶忙抬头望向昭阳长公主,以作请示。
公子这是中了邪?还是中了邪?
“……”昭阳长公主摆了摆手,“都搬出去吧……再将兰花茶全部撤下,上些阳羡雪芽。
宴安自幼便恪守规矩,在她面前向来是恭敬有礼、言辞有度。
她与宴安虽是母慈子孝,但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但具体为何,她又难以清晰表达。
直至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
他们母子之间过于恭敬客套,宴安似乎从未在她面前发过脾气,更别提撒娇耍泼。
今日这一出,宴安竟会直白地向她道出委屈,甚至红了眼眶……
“穆岁安和你……”
“为何母亲要直呼其名?夫人闺名唤作岁岁!”蔺聿珩再次打断。
“……”昭阳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好……岁岁这孩子与你闹腾了?”
“呵——”蔺聿珩未曾答话,只是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的冷笑。
昭阳长公主的笑容瞬间凝固,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顿,但又强行忍住。
想想也是……穆岁安那个性子,理应不会为此等小事而闹腾。
拜堂行礼?这秦王不懂事,皇后怎么也罔顾规矩!不过是区区妾室罢了,何须如此!
然而,心中虽这般想着,但昭阳长公主却未曾宣之于口。
“宴安,若是秦王身体康健,你且看皇后是否会接纳乔棠。”她慢条斯理地说道。
秦王饱受病痛折磨,只要有人能让那孩子高兴些,街头乞儿亦可。
“难不成非要儿子也病入膏肓,母亲才能善待夫人?”蔺聿珩脱口而出。
“你这逆子!好一个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