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事情闹大,等待乔棠的,恐怕会是三尺白绫或一杯鸩酒……
“凭什么啊!”穆岁安愤然道,“在天子脚下,判案都不需要证据的吗?”
难道仅凭几张嘴就能定罪不成!
“夫人,杀人之事,有我在,你们自然能轻松洗脱嫌疑……”
蔺聿珩沉凝片刻,缓声道:“然乔棠之清白……试问又当何以自证?”
乔棠失踪大半日,身中催情药,且伤痕累累,此等诸事,于皇家而言,并不难查证。
为今之计,欲保乔棠性命,秦王唯有息事宁人,至少表面上须如此……
“啊——”穆岁安揉着头发,不禁仰天发出一连串的哀嚎。
“这是什么鬼地方!一个个的坏心眼那么多!统统都给剁了!”
“好好好……”蔺聿珩赶忙将滚成一团的妻子紧紧抱在怀里,“都剁了……”
“夫君,这事儿不对啊!”
穆岁安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一骨碌从蔺聿珩怀里爬起来。
“当初沈易舟惨死于密室,对外宣称是滥用药物、纵情声色……”
“黑风寨土匪和小厮都被杀了,只有太子与其暗卫清楚真相,柔嘉长公主怎会知道?”
无论如何,穆岁安坚信,太子绝不会将这事透露给柔嘉长公主。
虽然极其不喜姜奕承,但蔺聿珩心中亦笃定,此事并非是他所为。
“安安,当时我曾仔细搜查,确保没有一位涉事匪徒留下活口……包括嬷嬷与丫鬟。”
对此,蔺聿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是恰逢三更半夜之际,他们在百忙之中,有所疏漏吧……
与此同时,郑华英乘坐马车,悄然返回郑国公府。
“那名女子可曾处置妥当?”她沐浴更衣完毕,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是,此时已葬身野狼腹中。”其贴身丫鬟蕙兰,低声回道。
“嗯……此事作罢。”郑华英端坐于菱花镜前,面色依旧苍白,声音亦显得虚弱无力。
四月中旬,她去往京郊别苑,偶然救下一名重病缠身的女子。
此女竟是沈易舟的丫鬟,也是其昔日之禁脔,曾遭穆岁安击昏弃置,以致逃过一劫。
正因如此,她才知晓,原来沈易舟是被穆岁安……将计就计所害。
“小姐……”蕙兰垂首为郑华英的右手腕换药,“您这伤……临安郡王终是有负您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