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难违圣旨的……是他们这些可怜兮兮的小老百姓,而非天潢贵胄。
“非也!我从未觉得委屈!”求生欲极强的蔺聿珩,赶忙出言否认。
“呵呵呵……”穆岁安右手托腮,似笑非笑地睨着自己的夫君。
“咱们大婚之日,长公主府门前高高悬挂的那两个红灯笼……真是又大又红又亮啊!”
“飞云寨中,逢年过节给狗窝和马厩挂的红灯笼,都比它们大。”
说罢,穆岁安微微挑眉,乌黑水润的眼眸中写着两个大字——
穷!鬼!
“……”蔺聿珩不敢反驳,只得赶忙将话题重新转移到秦王身上。
“郑华英极重规矩,一旦入府,掌王府中馈,你二人的平静生活,必定会受到影响。”
“此外,妻妾尊卑分明,王妃教导孺人规矩,乃是名正言顺之事。”
有时候,王府后院诸事,恐怕连秦王都不便过多出言置喙。
郑华英一句“宫规如此”,便能轻而易举地令秦王哑口无言。
“要是棠棠一不小心,揍郑姑娘一顿会怎样?”穆岁安冷不丁问了一句。
秦王与蔺聿珩:“……”
难道揍人……还有一不小心之说?
“夫人……”蔺聿珩稍作斟酌,轻声提醒道,“郑华英姓郑……太后与皇后同样也姓郑。”
此三者可不是什么旁系亲眷,而是血脉相连的嫡系血亲。
“哦……好巧啊!”穆岁安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我姓穆,阿爹也姓穆。”
“给棠棠下药之人,秦王爷,你还没有查出来吗?”她随即问道。
秦王摇摇头:“禅房内的四名男子皆已身亡,死无对证,应与郑国公夫人脱不了干系。”
“还能有谁?”穆岁安双手一摊,语气坚定道,“毋庸置疑,郑华英呗!”
“反正我看得清楚,那日就是她自己脱手,才致药膳洒落,这种戏码真是丢人现眼。”
若是往昔,穆岁安或许不信,毕竟郑华英看起来当真是高雅圣洁。
然而如今,她却不置可否,再聪慧的女子,于这京中后宅长大,手段也是大同小异。
栽赃陷害、毁人名节……韩令仪和王静姝都用过这些伎俩。
只可惜,观秦王的神色,穆岁安便了然于心,此事她们无凭无据,说什么都是空话。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句文绉绉的话,她还是明白其意的。
凡事靠自己,待她身体养好了,非得给郑华英灌下两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