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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承安帝将一个檀木锦盒放于石桌上,“焱羽的蛇血与蛇毒。”
秦王倏地转头,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救命药引,双手紧握成拳,方才勉强止住颤抖。
“有何……条件?”他低声问道。
身为帝王,绝不会心慈手软,毫无条件便将药引双手奉上。
闻言,承安帝轻笑一声,用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算不得什么条件,朕不过是有两个小小要求罢了——”
“其一,诸位太医皆诊治过,皇兄病入膏肓,已至弥留之际……那么秦王已无必要存活于世。”
“其二,皇兄生来身体孱弱,此生自然难有子嗣。”
言及此处,承安帝自袖中取出一个赤色瓷瓶,轻放于秦王面前。
“……”秦王瞬间便领会其意。
他可以活命,但前提条件是,必须放弃秦王的身份,死遁远离京城,同时自绝子嗣。
“生或死,皇兄自行决定。”承安帝云淡风轻地开口。
“你本就仅余几日命数……只不过此时薨逝可享亲王丧仪罢了。”
“皇兄呀皇兄……若非朕念及穆岁安的情面,又何须如此费心?任你自生自灭便是。”
毕竟世人皆知,秦王久病缠身,英年早逝实属意料之中。
“棠棠与母后呢?”秦王随即追问。
承安帝瞥他一眼,道:“乔孺人对秦王情深意重,在悲痛欲绝之下,选择追随而去。”
“郑太后身为父皇发妻,自然不得擅自离京!朕本想取其性命……”
“然而,母后大度,不愿再纠结于昔日恩怨,恳请朕放其自由,以让你们母子团聚。”
实则,经由太医诊断,郑太后即便精心调养,也就这两三载的命数了。
“此外,皇兄既无子嗣,那家产便不必带走,尽数敬献国库吧。”承安帝补充一句。
“……”秦王眉头紧蹙,“王府库房自可充盈国库,可棠棠还有诸多嫁妆……”
“那些嫁妆皆是穆岁安所出!”承安帝霍然起身,冷声喝断,“你二人理应心知肚明!”
“皇兄,你可真是害人不浅啊!”
“你自以为是……觉得乔棠跟随在穆岁安身后,如同丫鬟般,受了委屈!”
“若非你终日挑拨离间,乔棠那个榆木脑袋,岂会、岂敢与穆岁安说那些伤人之语!”
说到这里,承安帝俯身而下,紧紧攥住秦王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