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抬头看一眼墙壁,似在表达母亲尚在隔壁房间就寝。
“况且,天气过于寒凉,此地连烧个热水都如此麻烦,我自然不会……”
余下之言,乔怀锦未有直言,只是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盯着乔棠。
更有甚者,他那不安分的右手,还在乔棠腰间轻轻拧了一下。
乔棠全然视若无睹:“……”
常言道,饱暖思淫欲——现下她吃不饱受着冻,即便是谪仙在侧,恐怕也不为所动。
“棠棠,我想去郓州,而非杓城。”
乔怀锦收紧臂膀,将身形瘦削一圈的乔棠揽入怀中,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为……为何?”乔棠低声问道。
郓州……她自然想回家。
然而,每每忆起当日与岁岁所说的那番话,她便觉得无地自容。
“棠棠,我想去郓州看看。”乔怀锦轻抚着乔棠的脸颊,再次重复一遍。
“依稀记得,年少时,我听闻郓州常年遭受水患与虫灾,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
“而今却是遍地良田,各项水利设施更胜京中,百姓安居乐业……”
“岳父大人的治水策论,我只在工部书卷上得见,但未能亲眼目睹,心中向往已久。”
“此外,郓州乃边境之地,民风淳朴而热情,且有很多故人在那……”
话音未落,乔怀锦轻叹一声,抬手为乔棠拭去眼角的泪珠。
“且当我想念表哥与姑母了……麻烦夫人随我同去,可好?”
棠棠心中一直挂念着表嫂,却碍于昔日所言之糊涂话,不敢亦无颜归家。
既然皇帝说,是他挑拨离间,方致姐们二人“反目成仇”——
那么他愿主动踏出这一步,携棠棠同去郓州,一则拜见岳父大人,二则拜会永宁郡主。
“怀锦,你的表哥与姑母……”
乔棠抬起头来,撇了撇嘴,特意提醒一句:“郓州是岁岁的地盘,他们做不了主的。”
“你可知,飞云寨从来不养闲人!”
“昭阳大长公主有钱,临安郡王是岁岁的男人,孩子们的父亲,还是我爹的亲儿子!”
“况且,你现在只是乔怀锦……”
言尽于此,乔棠挑眉一笑,话中之深意不言而喻,无需挑明。
如今这母子二人皆是庶民,再非身份尊崇的郑太后与秦王。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