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永老先生这时看向了季与京,笑道,“老头子我从前说过什么?当林二姑娘入局,天骄乱战,你季与京未必能一直站中央。”
季与京笑,“林二姑娘站中央,我也是可以的。”
“吾妻值得。”
“哟,这嘴怪甜的,几个月前你可不是这么说话的。”
众将好奇,“老大当时怎么说的?”
裕永:“我给他创造机会让他去陪陪黛黛,他说多大个人了还要人陪。”
“哈哈哈哈。”
“这像是京爷会说的话。”
“从前那般嘴硬,现在一点点距离都要亲自去接。”
季与京:“……”
一群碎嘴的,吵死了。
……
岭东拧成了一股绳,暗中备战。虽说对胜败存了忧虑,但逃不脱的事儿,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西部天韵城却不是这样,吴庭善在收到吴文乾的礼物十日后,又收到了他的尸体。
经季与京授意,查验之后,送吴文乾回家乡。
吴庭善这一生,同苍蓝国厮杀过无数次。
他杀过很多敌军,自己的将士也不断地被敌军杀死,他以为自己早就看淡了生死。
可是在军中那块敞阔的空地上,看到那个只爱读诗作画的二子静静地躺在那里,面色冷白。
他的泪涌出,一出现即汹涌,根本无从抑制。
“是谁?是谁?”
第二声时,他是扯着嗓子喊的,恨意明晃晃地显出。
来的是宁州二号人物吴骧,他面带歉意地对吴庭善说,“那日暴雨,冲洗掉了所有证据。我等竭尽全力,都未能找到真凶。”
“季将军让我带句话给将军,吴文乾的死和岭东无关。他是真心地敬重吴将军,绝不会做出这种下作的事。”
吴庭善心知季与京没说谎。
可不是他,又是谁呢?
“人死在了岭东,他难辞其咎。”
“你们为什么不派人保护他?为什么?”
吴骧如实道来,“州主初来宁州时都是有配备的。但州主说他这条命不会有人惦记的。他亲自下令缩减这方面的消耗,将节省下来的人力和银钱用于救济贫民。”
救贫民?
结果把自己的命给折腾没了。
乾儿,你怎么这么傻?
你是我吴庭善的嫡子,你的命怎么可能没人惦记呢?
吴庭善跪倒在吴文乾身旁,泪珠滴在了他的脸上,粗糙的指缓慢而轻柔地抚着吴文乾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