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有些诧异的掉转头,一个星期还是两个星期,这是保尔第一次对他开口。
亲王将文件接了过来,他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德意斯前敌指挥部发还给后方的战报。不一会儿,奥斯卡的眉头纠结在一处,他的目光正在散布危险的信号。
“看来!有人欺骗了咱们!”亲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走向倒卧在地的德意斯骑士。“向东南方走六十公里!到时我们会一头扎进六个德国军团的怀抱!”
保尔和黑魔警惕的靠了上来,他们知道小亲王要做些少儿不易的事了。保尔挡住孩子和女人的视线,而黑魔则在另外幸存的那名骑士身边站定。
“去死吧!泰坦猪猡!”骑士首领的目光不再胆怯,他的计谋败露了,他已无须屈服。
奥斯卡躲开了对方吐过来的口水,他掐住了骑士首领的脖颈,并且一点一点的收紧手上的力道。另一名骑士在黑魔的脚下挣扎起来,他似乎想要做点什么,可肖。卡连柯喜欢干净利落,他的短刀只是一探便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亲王再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将战报收到自己的怀里,看来事情要有变动了,东南方肯定走不成,德意斯人在那边布置了数万人的兵力。那么……只能绕道战场的边缘地区了!
奥斯卡烦躁的端起茶壶,可茶水已经冷掉了。亲王恼火的转向别墅的女主人,女主人揽着自己的两个孩子,那样子就像是在包容她的全部。
亲王突然产生一种幻觉,他的母亲也曾这样紧紧的拥抱他,可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那样做过。没来由的怒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懊悔和感叹。奥斯卡相信自己再也不会想起德意斯之行!因为他的收获不多,却失去了最宝贵的!
“难道……你们家就没有一个侍者吗?”奥斯卡向女主人端起茶壶,这种人家应该有个供人使唤的侍从啊!
女主人没有回答,她将孩子们揽得更紧了,她的目光在闪躲!
“不好!”保尔暗地责备了一声,他应该了解一下整个别墅的人员状况的。
“有人!”黑魔闪到窗边,他由窗帘的缝隙向外打量着。
果然,一个穿着侍从服装的女子在向聚成一堆的村民大声解释着什么。
“我们得离开这儿了!”奥斯卡苦笑了一声。他将餐桌上的面包和一些便于携带的肉类全都塞进怀里。
就在出门的时候,亲王突然拉住保尔的胳臂,他望着老朋友的眼睛。
“不能原谅我吗?”
“是你没有原谅我!”保尔避开了小伙伴的眼神,“其实……对阿卡的事,我也很……”
“算了!”奥斯卡摆了摆手,“就到此为止吧!我答应你不再滥杀无辜,你也要像从前那样打起精神!”
保尔点了点头,他将女人和孩子从地上拉了起来,然后推着他们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火光映红了村民们愤怒的面孔,他们持着各式各样的农具,用仇恨的目光紧盯着侵略者!没错,这是来自泰坦的侵略者,他们杀害了王国骑士,还占据了邻居的屋舍,他们的罪行是不能饶恕的!
“肖,你在干什么?”奥斯卡诧异的望着黑魔。
皇室杀手将几名德意斯骑士的军衣收进行囊,“这些会有用处的!”
亲王点了点头,他走出屋门,对那些围拢在一块儿的村民仿佛视而未见!他直奔别墅庭院一角的马舍。
保尔踢翻了几个跃跃欲试的年轻人,他不得不将锋利的长剑架在女主人的脖子上,果然,人们就此安静了许多。
奥斯卡牵着三匹战马走了过来,人们不甘心的为其让开一条路……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推进着,沿着固有的轨迹,沿着脚下的道路。当天空中低悬着的太阳变成灰白色的暖炉时,新的一天开始了!时间并没在此刻留下太多的痕迹,它将森林和旷野的湿气变成冰冷的露水,将初冬的气息化为不断汇聚却又不断消散的云雾。
太阳在云雾的后面形成灰白色的一团光亮,是时间推动季节的变迁,再由季节的特征为太阳涂抹上这层凄惨的颜色。细微的光晕令人无法分辨光线的强弱,林地就此披挂上一层昏昏沉沉的亮白色。
正午来得很快,脚下的道路仍在不断延展,直到道路失去踪影,直到旷野与森林的交界处。空广的林地中不断传来鸟兽的叫声,偶尔有鸟儿飞出树丛降落到开阔的原野上,而野兽,这些谨小慎微的家伙多数时间都在森林边缘观望着,只有猎物出现的时候才会凶猛扑出。
露珠滴淌,静静的,由枝桠间汇聚,由枯草间滑落。
“噢哧!”通讯员詹姆士懊恼的捂住后颈,一滴露水钻进了他的衣领,那感觉就像有个大冰块在身上滚来滚去!
“真是见鬼了!气温这么低,我们还要打埋伏!军长是不是想把咱们全都冻死?”
“别问我!我不知道!”泰坦近卫军第八军区第二军最优秀的哨兵马克西姆像往常那样缩在藏兵坑里,他对伙伴的抱怨不屑的哼了一声。“说真的詹姆士,如果你敢的话就像刚才那样问问军长,说不定你就可以先我一步回故乡了!”
“当然!”詹姆士点了点头,“不过是被抬着回去的!军长会打断我的两条腿!”
“嘿嘿嘿!”马克西姆干笑了几声,不过他被通讯员接下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喂!小家伙,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