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谢特。日涅尔!”
“卡尔谢特。日涅尔?”
“是的!就是他!”
奥斯卡望了一眼自己的值星官,他看到对方已经记下了这个法语发音的名字。
“他是谁?”泰坦亲王接着问道。
“是宫廷特派员,我不太清楚他具体是做什么的,军长只是交代我们团要听丛这位上校的调度!”
“这位卡尔谢特。日涅尔上校让你们干什么了?”奥斯卡的脸色阴沉得骇人,他凝望着流血的栈桥。
法兰军官在这个时候也偷望了过去,他的士兵正被残忍的屠戮,就像他们在圣怀利处决那些普通镇民一样!可他不敢对面前这位泰坦亲王提起一个字,他不敢,即使是死也不敢,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奥斯卡深吸了一口气,“让我替你回答吧!”
泰坦亲王用刀鞘抬起法兰人的下巴。“你们把圣怀立的居民赶到镇外的林场里,把父亲与母亲绑在一起,把兄弟姐妹绑在一起,然后用长枪一刺一串!再然后,你们把一位近卫军少校吊在小镇的拱门上,用镰刀剥了他的皮肉……”
“那家伙在哪?”奥斯卡猛地踢翻面前的餐桌,汤水和水果洒了一地。
“我……我不知道!他……他在离开圣怀利之后就回大司令部大营了!”
“他在哪?我最后问你一次!”泰坦亲王的手已经按住刀柄。
“我不知道……我向神明发誓!我向……”
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猛地撞出膝盖,法兰军官喷着血水跌到一边。
泰坦亲王转过身,他从黄金冰桶里抓过酒瓶,然后凶猛地灌了一大口。
近卫军士兵又把口鼻流血的法兰人拖了回来,奥斯卡没再看上一眼,他只是打量了一下在场的军官,军官们纷纷避开亲王的视线,就像谁都与他无关。
没来由地,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弯刀弹射出鞘,年轻的近卫军元帅反手一探便抓住刀柄,再猛力向前一挥,然后状似无所事事地坐回沙发,收刀入鞘。
法兰军官被绑着手,他摸不到自己的脖子,那里渐渐出现一条血色的印记,然后头颅像断线一样栽到一边,待平滑的断口被空气刺激得急剧收缩的时候才喷出一腔浓稠的血水,血水一直喷,喷了半分钟后停歇下来。
奥斯卡抹了一把脸,他发现脸上落了一滴肮脏的动物血液,这令他更厌烦了。
“斯巴克!你这条老狗!换把快刀!别再偷工减料!”
大姨妈不以为意,他冲凉棚的方向深深一鞠躬,然后他就吩咐二姨妈赶紧换把锋利的砍刀。斯巴克见过许多大人物,杀过许多大人物,他知道大人物都有这样或那样的怪癖,比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更神经质的也不是没有。
泰坦亲王突然踢了一脚赶上来收尸的桑迪南上校,“你还在这儿干什么?我们有那家伙的名字,还有那家伙的肖像,你还不去找?”
桑迪未发一言就奔了出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队骑兵远离渡口的声音。奥斯卡就开始寻找下一个倒霉鬼,结果他相中了没事人儿一样的炮兵师长“你的舰队呢?”
“在河里?”
“你的火炮呢?”
“在船上!”
奥斯卡揪住塔里的领口,“现在你给我上船,然后逆流直上,赶到西方人的前头,时不时地朝他们的队伍前列打上几炮!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他们慢下来!直到我们找到那个名叫卡尔谢特。日涅尔的狗杂种!”
塔里也没多说用不着的东西,他戴上军帽就往最近的渡船跑。
奥斯卡转向那些恭身立在一边的红虎和军情系统的军官们,“让婊子们走得慢一些!难道你们都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军官们立刻散开,就像见到发狂的野象一样,各自奔向渡口附近的队伍。
奥斯卡转向栈桥,他还想找点麻烦,可栈桥那边已经传来一阵动听的嚓嚓声。斯巴克大姨妈成功地堵上了亲王殿下的嘴巴,他手有刀落,锋利的刀刃流动着夕阳的光火。
一列无头尸体被抛上一艘废旧的渡船,鲜活的生命又被推上栈桥。
面相恐怖的人头顺水而下,浓稠的血浆却在渡口附近的河道一侧久久滞留。澡泽里钻出鼓着大肚子的湿地锷鱼,这几天它们已经习惯大口吃肉,所以只是闻了闻那些头颅的味道便自行散开,教历800年,肖伯河河套平原地区的湿地鳄鱼会永远记得,因为它们是人类发动的这场战争中唯一的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