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咱们喝!”
男人们再次发出刺耳的呼叫,酒瓶在一双双沾满女子体液和各种廉价香水的脏手中传来递去,已被剥成一头白羊的舞娘在男人用膝盖组成的桌面上翻滚,一队老大牙地乐手奏着跑调的舞曲。烟草和大麻在贵族的金制烟缸里像煤灰一样廉价。尽情地喝吧!尽情地跳吧!尽情地折腾怀里的女人吧!
菲力普突然甩开他的老相好,前任皇室机要秘书使劲拍手,“基达诺娃太太,基达诺娃太太!我地小母牛,你得想点办法。大家都快睡着了!这样可不行,你得安排一些刺激的节目!越刺激越好!”
腰肥体胖的基达诺娃艰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胸前那两团山一样的乳肉可以夹住一个小学生,她肚子上地肥油可以炼制几百块肥皂。她的屁股……我地天!那不是屁股!那是灶台,里头是个火盆。
灶里塞满干屎。
“明天就是泰坦皇储的加冕典礼,咱们该庆祝!”俄商会所的老板娘发出一阵类似“哼哼”的声音。
“怎么庆祝?”男人们起哄,不过他们倒不认为这件事多么值得庆祝。
母猪一样的老板娘晃到客室中心,“绅士们!女士们!咱们为什么不能选出一位新的女皇呢?既然大家那么讨厌帝国储君地话。咱们在姑娘们中间选一个,给她加冕……”
“然后呢?然后呢?”男人们被这个提议吸引住了。
“然后?”母猪露出促狭的笑容,“然后就让她做大家的新娘!所有人地新娘!”
“听听!听听!”一个老头儿跳了起来。“多好的提议啊……”
很快,男人们策划的加冕礼就要开始了,一个道貌岸然的老教授扮演教宗陛下。一个能说会道地绅士扮演司仪,至于女皇……男人们在央求古里安伯爵,他们都说美丽大方的基丝洛娃最合适。菲力普禁不住撺掇,他就开始央求老相好。做一次大家伙的新娘也没什么,她本来就走干这个的。
基丝洛娃似乎很不情愿,她不是泰坦女皇,但她还是被男人们推到沙龙中央。老教授饰演的教宗陛下给她洒了圣水,其实是葡萄酒,然后就在她身边转着圈地唱圣歌,像神经病人一样神经;还有那个司仪官,看得出他完全不懂皇室加冕典礼的传统,在女皇还未戴上王冠的时候就要在场的男人对俄列妓女进行朝拜。
“那么……”谁能告诉我?我要在庆典上扮演什么角色呢?”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好笑地打量着眼前发生的这出喜剧。
室内静了下来,人们都望向凭空出现在门口的近卫军元帅、帝国亲王。菲力普,古里安走最先反应过来的那个,他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他已经不会思考了,这出喜剧算什么?若是传到阿莱尼斯公主的耳朵里……这走算叛国还是算羞辱皇室呢?按照泰坦法典,有份儿参与这件荒唐事的人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奥……奥斯涅亲王……终于有人认出面前的这位突然驾临的大人物。陆续……也可以说是立刻,明白事理的人都单膝跪了下来。狂欢和庆祝活动已经结束了,面前这位大人物是皇储殿下的丈夫,还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这里发生的事情呢!
奥斯卡踱进室内,他没理会浑身发抖的菲力普,而是将那位会所老扳娘从地上扶了起来。
“基达诺娃太太?”
“是的……殿下”基达诺娃后悔了,她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作为同行,不想与我打个招呼吗?”奥斯卡打量着这座肉山,他发现这位太太与海怪阿尔莫多瓦。哥斯拉应走天生一对。
“同行?”俄商会所的老板娘颤抖起来,她难以置信地望着泰坦亲王。“我……我怎么能与您相提并论,我……我只是个……”
“您是什么不重要!”奥斯卡摆了摆手,“我现在只想知道,您打算怎么向我解释这件事?”
基达诺娃嗫嚅着唇皮,她觉得口腔干燥,喉咙深处有把烈火在熊熊燃烧。
“还是……由我向‘克吉勃’派驻泰坦地区的最高长官打个招呼?”奥斯卡促狭地笑着。
基达诺娃眨了眨眼,她突然灵机一动,然后便像撇泼的娘们一样跪了下来。用她那对养育猪崽地大乳房磨蹭亲王殿下的大腿,口里还发出足以以假乱真的哭嚎。
“我的天啊!光明神原谅我吧……我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啊……我是……”
奥斯卡挪开自己地大腿,看来他已经玩够了。“菲力普,你还打算在这儿呆下去吗?”
古里安伯爵猛然醒转,“是……是!殿下!”
奥斯卡和前皇室机要秘书一块儿走出沙龙。俄商会所的女人都不见了,里里外外的走廊里站满全哥武装的近卫军士兵。菲力普打量着这些士兵地面孔,若不是亲王殿下走在前面,估计他现在连大腿都不知道该怎么挪。
门口停着那辆悬挂安鲁图腾的华丽马车。车前车后是那些异族武士,他们帝着蓝色地包头巾。瘦削的手掌全都搭在弯刀的把手上。
奥斯卡在妓院的门洞里停了下来,他转向呆立在身旁的古里安伯爵,菲力普想为自己的罪责解释一番,可他还没开口就得到一个蓄满劲力地大嘴巴。
奥斯卡用森冷的目光打量着栽倒在地口鼻流血的皇庭要员,他没想到短短半年时间就能令从前那个精明厉害地皇帝机要秘书变成现在这雷人不人鬼不鬼的丑样子。
“这不是为了阿莱尼斯,因为今天的事情迟早会传到她耳朵里。我不追究自然会有人追究。”奥斯卡拎起伯爵的衣领,“我打你是为了已故地三世陛下,三世陛下瞎眼了。他怎么会挑上你这样一个懦夫做他的近身侍臣?”
菲力普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他的牙齿有些松动,嘴里满是腥甜的鲜血,如果他能照照样子。他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左脸已经变形了。
“上车!”奥斯卡指了指车门,菲力普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最后他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便钻进马车。
奥斯卡跟了上去,他还朝车夫吩咐一声,“汉密尔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