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翻了翻眼睛,他根本就不明白罗克特提到的名词代表什么意思,只是听出特勤处这个称呼。
“朋友?”13打量着对方伸过来的手掌。
“你可以这样理解!”罗克特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一些。可他根本做不到。
“好吧!朋友!”13终于和对方握了握手。
在握手互致问候之后,恶魔桑迪便将保尔引进临时搭建地一座隐蔽观察哨。桑迪楠上校指了指不远处那座宁静的小农庄,他颇为头疼地朝保尔摊开手。
“中午得到的消息,附近只有这一户人家在昨天采购了一大车活鸡。”
“那就是这里喽?”保尔边说边将眼睛对准单孔望远镜。
“是的!没有哪个农庄会在门口设置武装岗哨,也没有哪个农庄会在自己庭院里的大橹树上布置狙击箭手。”
“我看到了!”保尔仔细地调整着单孔望远镜的呈像方位,他的观察哨就在距离农庄大门四五百米地一处小山冈上,这里有一座废弃的马舍。军情特战旅在入住的时候还为马舍披上了一层枝叶编制地伪装网。
“你确定他们看到咱们?”暴雪终于离开望远镜。
桑迪楠点了点头,“士兵们都在附近转悠,偶尔也会到农舍那边问上一问。我相信里面的人不会感到任何异常!”
保尔点了点头,他按住桑迪的肩膀,“你打算让我进去吗?”
小恶魔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不过对方在1月10号凌晨的行动损失了二十七个人。也就是说……农庄里面至少还隐藏着三十名到四十名全副武装地精锐作战人员!若是米卡尔特少爷真的被关在里面……我还是想建议亲王殿下再观察一阵!”
保尔点头表示同意,这个时候的确不适合轻举妄动。不过暴雪也不知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似乎身上总有一个地方极不舒服,做事情的时候又老是走神儿,若以目前这种状态冲进去……他不敢想象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抱着小儿子的尸体会是怎样一副景象。
落日的光火仿佛点燃了简陋的马舍,层层叠叠的云彩从天空降下来,伏在远近的山冈上。在地平线的尽头,大片的烧云映衬血红色的晚霞,霞光笼罩着四方田野,晚归的农人和陌生的过客三三两两地走在浅色的石子路上,隐没于田野中的砖石小屋似乎同时升起炊烟。穿越一个小村落,由背向阳光的一面驰上山冈。火焰一般的晚霞给雷束尔的皮毛披上一层浮动的光影,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在马舍旁勒住巨马,他的视线从天界的边缘一直落向眼前的农庄。
农庄还是那样安详,牧场上散放着牛马,大群的鸭子围拢着池塘。
农舍里有好几座黄砖条石堆砌的房屋,就和普通的农舍一样,在傍晚十分点起炉灶,间或还会从屋宇中传出几声女人的吆喝。
桑迪楠上校为小主人牵住马,奥斯卡对他笑了笑,不过小恶魔还是看得出来。亲王殿下已经累了,他那从不服输的眉宇深深拧在一块儿,露出前所未有地担忧。
“很平静?”
“是的!”桑迪朝主子点了点头,“非常平静!”
奥斯卡走进马舍,他对保尔点了点头,又朝缩在角落的黑魔招了招手。“还是无法确定里面的状况吗?”
肖卡连科懊恼地指了指农庄的西方。“下午的时候我去看了一下,农庄附近都是开阔地,连棵树也没有,除非咱们能挖一条地道,要不然很难无惊无险地摸进去。”
“这里地地面建筑似乎装不下四五十个人?”奥斯卡转向一边的桑迪楠上校。
小恶魔点点头。“我也怀疑这伙匪徒都藏在地下设施里面,就像地窖或是酒窖,附近的农庄大多都有这种建筑。”
奥斯卡叹息了一声,“这就有点麻烦了!”
保尔耸了耸肩,“谁说不是?”
“咱们的人手准备得怎么样?”奥斯卡突然转向始终没做声的军情处长。
默茨海尔刚才打了个盹,不过这可以原谅,他已经两天一夜没有休息了。
“哦!我们已经完成了包围!”男爵指了指摊在一张烂椅子上地作战图。“人员都是特战旅各个团队最优秀的战士,他们分成十个小队。每队十二人,在不同的方向隐蔽待命,不过他们距离农庄都很远,最进的也在六百多米外的地方。”
“你是指距离那些栅栏还是农庄主屋?”
“外围栅栏!”军情处长打起精神,他又指了指农庄边缘那条隐隐发光的红色亮带。“栅栏是红松木造的,这个时候又脆又硬,上面每隔几步就绑着铃铛。还有您注意到草坑里那几个特别明显突起了吗?”
奥斯卡透过望远镜的呈像找到了那个地方。“这里怎么了?”
“保尔怀疑那是连动式陷阱。”
奥斯卡看了保尔一眼,他有些不确信地打量着杀手之王,“若是能从这样地距离一眼便看出来的东西还能是连动陷阱?那应是隐蔽地堡!你们再来看看。各个主要方向都有,尤其是背向道路那一边。”
保尔连忙凑了上来,他使劲儿盯着望远镜里的呈像,结果就像老朋友说的那样。那个看不真切的突起应是匪徒在地下修筑的观察哨。
“你是怎么了?连这个都会看错?”奥斯卡有些不满意地瞪了保尔一眼。
杀手之王只得抓抓头,低声说了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