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鲁主母施施然地踱上楼梯,她轻巧地提着裙摆,又在上楼之后使劲儿掸了掸裙角上地雪末。
“真是的!干嘛选这么个鬼天气出门?”
“饶了我吧!你可不是第一个对我这样抱怨的人!”奥斯卡做出举手投降的模样,他的小妹妹立刻就笑开了。
“选好了吗?”
“就这副!”
萨沙伊抢过丈夫选定的铠甲,看来她的哥哥还不是太傻,奥斯卡并没有选择重得离谱、穿起来像掉进冰窖里的铁制铠甲:
“不过这也不行!我得给你的铠甲里塞满棉花!”
摄政王可以拒绝。但他要与妻子告别了,团聚的日子还说不准,为了不让萨沙伊伤心难过。奥斯卡也就勉强接受自己被打扮成棉花包地样子。
“昨晚我去找你,可你的内侍长说你已经睡下了,我只得回到自己的卧室哄孩子、打枕头,不是我说你!你干嘛像不要命似地喝了那么多?”
“什么?你说什么?”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萨沙伊自顾自地忙着手里地活计。她给男人的肩甲绑紧皮索,又给男人的背甲系上搭扣,也许是太过用力,安鲁主母并没听出丈夫的话音竟然透着几分惊悚。
“我是在问你,昨晚干嘛喝那么多?”女人终于发出不满地抱怨,她以为丈夫在出行之前会和自己温存一宿,结果却被害人的酒精给耽误了。
奥斯卡抓了抓头,“你……你确定吗?”
“确定什么?”萨沙疑惑地眨着眼。
摄政王把头转向一边,这种事他又不能对萨沙伊明说,奥斯卡在无计可施之下只得朝自己的宫廷内侍长招了招手,“女皇陛下和其他两位王妻殿下……”
“女皇陛下和另外两位王妻都没在肯辛特宫留宿!”宫廷内侍长笑呵呵地打断摄政王,他就知道主人会这么问。
“坏了……”奥斯卡在脑海深处大叫了一声!不是萨沙、不是阿莱尼斯、不是拉赫拉伊娜、不是卡罗阿西亚……可不对啊!早上起床的时候他明明记得身边躺着一个温暖的女人,他还以为那是萨沙……不对!
那应该是拉赫拉伊娜……不对不对!是卡罗阿西亚?不过最有可能是阿莱尼斯!
“我刚刚在镜厅碰到罗兰娜!”萨沙伊一边打点丈夫的穿着一边满腹酸气地说着话,“她怎么来得这么早?你要带着史记官去南方吗?我怎么一直都没听你提起过这件事?”
“罗兰娜……”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发出一声无意识地呻吟。
“主母殿下!”精明的宫廷内侍长点头哈腰地凑了上来,“昨晚酒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奥热罗男爵夫人就在宫里留宿。”
“哦!怪不得!”萨沙点了点头,她似乎并没有想到更深层次的问题。
奥斯卡大眼瞪着他的侍从长,“奥热罗男爵夫人……昨晚在肯辛特宫留宿?”
“是的殿下!”内侍长边说边朝自己的主人使眼色。
“哦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奥斯卡状似恍然大悟一般叫嚣起来,他单手揽住妹妹地肩膀。“亲爱的萨沙,说说吧!我回来的时候要送你什么礼物好呢?”
安鲁主母看了看挤眉弄眼地宫廷内侍长,又看了看面相谄媚的丈夫。她可不是那种头脑简单地蠢女人,“无事献殷勤……那就是有事喽!”
“哪有……”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连连摆手。但他的话还透着牙缝里迸射出来的冷风。
侍从长突然望了望楼下,有一名侍者向他做了个暗号,然后他就恭身站到主母身边:
“殿下……女皇陛下和两位王妻殿下已经抵达肯辛特宫!”
萨沙点了点头,她只得暂时把心底的疑惑抛到一边,“要一块儿去招呼她们吗?”
奥斯卡鬼头鬼脑地眨了眨眼。“哦啦……这个……你先过去吧!我再挑一把合身的配剑,随后就到!”
萨沙伊瞪着丈夫望了好一会儿,她知道这个小男人存心欺瞒她,但聪明地女人并不急于一时,等到聪明的女人由一个变成四个……事情自然好办得多。
帝国摄政王蹑手蹑脚地缩在楼梯间里,等到他的小妹妹走出武器陈列室,他才像疯虎一样使劲儿提起内侍长的领子:
“罗兰娜在肯辛特过夜,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宫廷内侍长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我的殿下!昨天晚上您被保尔先生和臭名卓著的苏霍伊公爵灌得烂醉如泥,是臣下和好心的奥热罗男爵夫人将您扶回寝宫。但奥热罗男爵夫人在扶您走进卧室之后就没再出来过,您让我怎么解释这件事呢?”
奥斯卡大张着嘴,他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