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用英语询问Elara来自哪个国家。
Elara用中文回“意大利”
,甚至还带了股地道的京腔。
一群人都愣住了,“嚯”
一声:“北京长大的啊?”
Elara笑起来:“没有,我们仨在米兰是室友,她们俩是我的中文老师。”
“难怪被教得一口京腔呢,两个中文老师一个北京土著,一个也定居北京了。”
忽然有人问起陆妄山:“对了陆总,我记得你那时候也往米兰跑过好几趟啊?看来咱们这桌真是有冥冥之中的缘分。”
云檀猝不及防愣住。
陆妄山往米兰跑过……好几趟?
可他明明应该只有她刚去米兰时来过一趟,怎么会是好几趟?
“我们那时候还调侃呢,说他肯定是交了米兰的女朋友。”
又一位陆妄山大学同学注意到他跟云檀似乎关系暧昧,揶揄道,“不会那时候就是去找这位伴娘的吧?”
云檀心跳骤然加速,她捏着杯子的手甚至都随之一颤,几乎拿不稳,被陆妄山眼疾手快地托住了杯底。
“没有。”
陆妄山平静道,“我是工作原因去的。”
Elara也察觉气氛似乎不对,下意识替云檀解围,玩笑道:“大学追咱们小檀的人多了去了,她一个都没答应,我那时候还担心她心里爱的是我呢。”
还有好几桌需要敬酒,没有继续久留。
云檀却就此开始魂不守舍,她思绪很乱。
再次避无可避地想起他们分手时那个过分不堪、过分狼狈的场景。
——“我把这一年多来,你送给我的首饰和包都卖掉换了钱,为了来这里念书。”
——“我从来没有把你真正当作男朋友,我们也本就不属于一个世界,你说得没错,我来米兰就是为了丁冕,所以,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这些片段在他们闭目塞听的粉饰太平后骤然出现,硬生生拉扯出一道豁口,鲜血浸着陈年烂疤再次流淌开来。
……
晚宴之后是Afterparty,邀请了在场的年轻人们一同参加。
云檀和Elara换下伴娘服,穿上专门为派对准备的裙子。
新娘新郎是白色系礼服,她们则是黑色系。
Elara穿了极性感的黑色深v吊带,云檀则是黑色蕾丝长裙。
当江稚尔和程京蔚站在鲜花簇拥的烟火前跳舞亲吻时,云檀和陆妄山一起坐在一旁的高脚椅上。
“喝了这么多,头晕不晕?”
陆妄山问。
云檀手托着脸颊,晚风将她的长发吹拂起,她侧头看向陆妄山时模样很娇很媚,笑得弯起眼:“妈咪呀,你不能不相信我的酒量。”
陆妄山笑了:“我看你最近是又要喝上瘾了。”
他们谁也没提米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