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心中不爽利,但李舜翊其实也明白,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长凤与长凝应当是与李源汐更近亲些,不要与自己牵扯太多才好……毕竟如今京城里局面不明,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宫去看看情况。
李舜翊于是叹了口气答道,“淮水那边的凤栖楼,我便是让人直接用长凝姐姐的名义去盘的,给原东家说的理由是,封家绝处逢生,想盘个别的生意去去霉头……正巧凤栖楼又和长凤名字相合,去庙里求签说有助于封家,这才盘的。”
这理由倒是找的好,把他自个儿摘了个干干净净。
封长凤闻言也笑了,“殿下真是深谋远虑……”
李舜翊有些丧气的摇了摇头,示意封长凤别再提他的伤心事了。
不过好歹如此一来,事情就很好解决了,几人又商量了一番各处细节,最后还是将话头落回了酒楼上。
……
既然酒楼是要作为日后的落脚点的,便自然是要好好经营一番,从菜色到整体规划,几人都细细的讨论了一阵。
待到结束之时,李舜翊却是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他转向封长凤问道:“凤凤……春闱便是差不多正好在一个月之后,你可有兴趣下场试试?”
封长凤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李舜翊。
其实……在他年幼的时候,曾经也是想过考科举的。
幼年时,他们一群年龄差不多的淮水城小公子们,起先都是在同一间私塾学习,请了一位曾经在朝廷里做过四品大官儿的还乡老人做教书先生。
那时候封长凤便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学什么都是极快极好的。
老先生甚至不止一次的说过,这孩子若是走仕途,想来也是会有大成就的。
然而封长凤心里也清楚,自己注定是要继承家业的……
他心中或许也曾对未来有过无数种可能的想象,甚至在先生布置的某次课业之中,写过想去塞北看雪,想去京城殿试,想去边疆游历……
然而随着年纪渐渐长大,他也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心愿统统埋在了心底。
得知钱儒宽要被送去京城念书的时候,他心中其实是羡慕极了,但是他并未同父亲说过一句,甚至也没有同姐姐说过。
想去京城看看,也想试试考考科举——这就像是他自己的一个小秘密,从来没有人知晓,更没有人问过他,想不想去试试。
然而这一天,他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李舜翊如此问他,春闱就在一月之后,想不想下场去试试?
说不动心,也是假的……毕竟那曾经是他的一个心愿。
然而只是怔忡了片刻,封长凤便笑着摇了摇头,“罢了……我也多年未曾读书了,更何况都未参加秋闱,怎么就入了春闱的场子了?”
然而方才那一瞬间,他眼中闪过的光芒,却已经足够叫李舜翊确定,并下定决心了。
“孤自然是有办法为你弄个春闱的名额的……”李舜翊摸摸下巴,“就是去玩玩,不复习又如何,随意些便好了。”
封长凤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他的确是十分心动……然而太子所说的……
李舜翊见他已然动摇,立刻继续煽风点火,“凤凤你有所不知,其实每年春闱,都会专门给世家贵族一些名额,让一些不太想以真名去下场考试,但又被家里催着,或者是想试一试的公子们去科考,甚至连有些高门贵女,也会用着假名去试一试。”
封长凤眼中闪过吃惊,“还有这等事?”
李舜翊自然也是有的放矢,并不是信口胡诌,他点点头,“的确如此,这也是为了试试他们的学识水平,毕竟,阅卷还是要和其他考生的送到一起去。”
一旁的封长凝也是听得大为兴起,忍不住问道,“女儿家也可以参加?那莫不是我也可以试试?”
其实她并非多想参与,然而瞧见封长凤心动的模样,便忍不住想从旁鼓励他一把。
李舜翊点了头,“自然是可以,不过多要两个名额而已,很是好办,即是不需要孤出手,老四也可以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