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吃掉自己那份,将属于伊扶月的放在她趁手的位置,背着包去学校了。
他脸上的掌印还很明显,走进学校后,不少人侧头打量他,猜测是怎么回事。昨天最后一节自习课他被柳疏眠叫走是在众目睽睽下,有人试着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只不过江叙昨天走的时候正好是晚餐时间,没人看见他,也就没法确定这巴掌是不是在学校里就挨了的。
同桌欲言又止了一整个早自习,戳戳他的桌子,鬼鬼祟祟地压低声音:“那个,这不会是伊姐姐打的吧……她不是那么凶的吧?”
江叙瞥了他一眼。
同桌正襟危坐。
江叙收回目光,一如既往:“和你没关系。”
同桌的背垮了下来。
第一节课的铃声响了,窃窃私语的人都从江叙身上收回注意力,毕竟八卦有意思,但迫在眉睫的高考还是更重要。
很凑巧,第一节就是物理课。柳疏眠夹着试卷走进来时,正好和江叙对视了。
又是柳疏眠最讨厌,最恶心,在昨夜的梦里也折磨了他的那种目光。
像送葬的纸扎人一样,阴森,漆黑,仿佛看着死物一般,又偏偏要将人一寸寸剖开的,令人恶寒的目光。
一节课上得格外艰难,哪怕江叙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个字,柳疏眠依旧感觉如芒刺背。
于是,铃声一响,他也没管自己有一道题刚讲了一般,半分钟没拖堂地宣布了下课,收起东西快步往办公室走去。
刚走到门口,柳疏眠忽然心脏一震,脑中响起欢快又渴望的声音。
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妈妈来了……
妈妈来找爸爸了……
轻飘飘的幸福在他的身体里升起,几乎熏红了他的脸。他一时甚至没有心思去思考伊扶月来这里的理由,夹着试卷拉平衣服,理顺头发,才抚着小腹推门进去。
“你怎么来了?”柳疏眠儒雅地微笑,“我给你倒杯水,先坐吧。”
“不用了,柳老师。”伊扶月的声音很轻,揉怯犹豫。
柳疏眠放下试卷,还是走到热水壶边,用自己的水杯倒了一杯,递到她手里。伊扶月的手指缩回来,她站着时微微垂着头,后颈的弧度柔美纤细,让人不自觉想去保护。
柳疏眠不由将声音放得更温柔:“别怕,不烫的。”
“柳老师。”伊扶月稍微抬高一点声音,她用导盲棒轻轻碰了碰柳疏眠的脚,“我今天来,是……有问题想要,问您。”
她抬起头,朝着柳疏眠的方向:“您昨天,是不是打了小叙?”
柳疏眠胸腔中升腾的幸福仿佛突然被这一句话浇灭了,他捏紧水杯,舔了舔嘴唇:“是,但他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关系的人。
他的声音被一个清脆的巴掌打断了。
抚过来的,是清幽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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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万字!我成功啦!
下次等7k我再日万!
江叙:我要去427家和你。
季延钦:不是我就非得是这play的一环吗?我家招谁惹谁了?
柳疏眠:巴掌扇过来时,先飘过来的是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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