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卵饿疯了,伊瑞埃能感受到。
那颗几乎要熄灭的火种正嗷嗷待哺,正尖啸着渴望血的灌溉,而她的人类微微低垂着面孔,之前被撕扯成布条的衣服松松散散地挂着。
水滴滴答答,将细密的龙鳞涂抹得闪闪发亮。
伊瑞埃:……
……就是说,她的卵应该没有这个功能吧?她的卵也不产水啊!
伊瑞埃想着,觉得自己的温度有些高,把人类大腿的皮肤烫得发红。
但人类没有逃开,她的人类俯在她身上,这不常见,又或者是前所未有,他总是被她的爪子压在下面,爪子会死死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只能背对着自己抬高腰臀。
这样比较方便,虽然他温暖而柔软,即使流血也不会过分挣扎,最多软着腿想爬开,但不过是一个人类,干起来也就那样,他们也不是在做什么亲密的事,一切只不过是为了那颗卵而已。
这对她而言甚至像是某种耻辱,一个人类哪儿配啊!
大概正因为这样,有时候伊瑞埃也会恶意地逗弄他,好像踩着老鼠尾巴的猫,故意松开点爪子放过他一样,等他真的爬开一段,再随随便便把他拖回来,尖锐的爪子刺进皮肤,这个人类就在抽气中浑身发抖——他显然不是感觉不到疼,他对疼痛的反应都很及时。
而现在,人类用他的胸口蹭着她的龙鳞,手里甚至捏着她的尾巴。
捏一条龙的尾巴,他怎么想的?
要是她现在还是全盛时期,他捏着的部位可是燃烧着一团火的!
伊瑞埃“啧”了声,不喜欢这种自己在下的姿势,声音带着嘲讽,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松开爪子没再抓他,也没有把他甩下去:“看来你不是发疯,是发情了,人类。这儿可不是你们那什么庄园的高楼,你叫淫*点也没人听……哼,我就应该把刚才那个留下,好看你表演。”
辰砂觑着双绿莹莹的眼睛,并不放开她的尾巴,尾巴的骨刺支棱着,抓起来应该很疼,一蹭就是一道血痕。
他会在被骨刺刮伤时微微颤抖一下,但又像是追逐着这种疼痛,甚至在伊瑞埃终于把骨刺和龙鳞都收拢,整条尾巴重新变得光滑时不满地皱了下眉。
他抬起头,将伊瑞埃的尾巴贴在脸颊上,自上而下的目光带着点轻慢。
“您要是不会说话。”辰砂声音沙哑地说,“我们之间应该能愉快很多。”
“谁跟你是我们……”伊瑞埃立刻不满,但声音却忽然一顿,尾巴绷紧了,“你……”
“吾王。”辰砂弯了弯眼睛,瞳仁表面的水膜破碎了,顺着脸颊往下淌,“您要是现在把我撕碎了,我可能……真的会死……”
伊瑞埃眯起眼睛。
人类的身体。
脆弱的,随随便便就能毁掉的身体。
伊瑞埃曾飞过无数世界,飞过干涸的大地和被淹没的荒原,人类在烈火中挣扎的样子就像密密匝匝的蚂蚁,他们大概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被火毁灭。
人类啊,文明发展的到越末,就越不再信仰火,他们有了更加先进的技术,曾为他们带来萌芽的火成为了原始的,低劣的……
他们的罪诞生于相食,诞生于色·欲,最后终结于傲慢,终结于自以为真正的主宰。
但她的人类现在像一只被烫伤的,濒死的白鸟。
伊瑞埃似乎是第一次在这件事中正视这具身体,不同于她用爪子将他压住时鲜血淋漓的样子,他如今身上只有许多浅浅的划痕,挂着血交错在一起,皮肤透着红,又浸着水。他双手往后撑在她的腿上,这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后仰,黑色长发垂下来,尖端轻轻扫过她的尾巴中段。
那么轻,被龙鳞覆盖的地方本该没什么感觉,但伊瑞埃莫名觉得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