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金属雏菊高呼着离谱的话语,巨龙抓着华兹华斯的继承人低低飞过雷贝尤的天空,任何人只要抬头就能看见。
点缀着琳琅宝石的漆黑长袍,织金的长手套,裹住面孔的黑纱和绑缚住脖颈的绸缎,指向性过于明确的一身衣着,几乎可以作为身份的象征。这身衣服原本是极其禁欲的,但偏偏这位继承人有着高耸的腹部,连宽大的黑袍都无法完全遮掩,配合着漫天落下的金属雏菊。
一副被龙搞大了肚子的男性身体。
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惊慌失措,有人愤怒高呼,这才是女神愤怒,死域突然失控的罪魁祸首。
最后龙飞向华兹华斯庄园正中,那栋绘制着女神徽记,如标志一般矗立的高楼,一爪子狠狠抓在白色徽记上。
高楼震动,瞬间塌了一半,裂痕穿过女神的面孔,掉落的砖石砸在地上,底下的人惊慌逃窜,又忍不住抬起头。
龙发出长啸,另一位的哭叫声反而听不太清,被扯碎的黑布和琳琅落下的宝石仿佛撕扯着华兹华斯百年的遮羞布,扎伊终于从地牢里冲出来赶到高楼下,抬头只看见巨龙火红舒展的翅翼和缠在龙脊背上的一截颤抖光裸,布满红痕的小腿。
一块沾血的宝石砸在他头上,血的气味中又带着点不同寻常的腥咸。
扎伊的脸终于青了,有老人在他身边吹胡子瞪眼地哆嗦:“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家主,这是……”
他话没说完,被一块飘落的,湿漉漉的残破黑纱蒙了满头,几个与辰砂同辈,被带回庄园准备择优选择取代他的位置,成为新继承人的小辈已经看傻了,他们哪儿见过这个,甚至想不起现在自己应该踩着辰砂发誓自己的忠贞,来博得长辈的好感。
扎伊青筋直跳,嘴角拧出一个冷笑。
好,很好。
知道他想要什么,干脆以这种不要脸面的方式闹得人尽皆知是吧?
高楼上又传来一道急促的叫声,带着哭腔,听上去让人头皮发麻,有小辈下意识咽了口唾沫,脸已经涨红了。
“龙在亵渎我华兹华斯的女神!”扎伊抬高声音,“上去救人!救我的孩子!”
*
高楼上,辰砂被压在断裂的砖瓦中,高高扬起头,身上残余的衣料七零八落,红的白的痕迹溅了满身,看上去凄惨得很真实。
但他在这一刻是活着的。
正如曾经所期待的,在华兹华斯的神圣之所,让淫荡的叫声响彻整个庄园,糜乱的鲜血洒在每个看客的脸上。
辰砂几乎想笑出声,但伊瑞埃的尾巴过于灵活,在她逐渐熟练之后,反倒是辰砂开始难以招架了。
“等……咳咳……”他急促地喘了一声,腿几乎挂不住,“慢点……”
“慢点就不像蹂躏破布了,不是想看看那些人的表情吗?”伊瑞埃细长的舌尖扫过他的皮肤,尾巴仿佛粗壮的蛇,在松软温暖的土地中蜿蜒穿梭,尾巴上挂着的挂坠不断擦过,又疼又痒。
辰砂眼前闪烁着白光,耳朵几乎失聪,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尖叫。
他的身体被伊瑞埃拽起来,脑袋靠在前肢上,低头就能看见底下杂乱的人群。辰砂咳呛着,断断续续地喘息,刻薄地说:“真,啊……真蠢……”
“你就被这种蠢货欺负了十多年?”伊瑞埃的声音也带了点喘息,她嘲笑他,全身的鳞片都不断翕张,“他们上来了,叫好听点。”
“啊……”
“哭!咬我!挣扎起来人类!”
“……您别,别逗我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