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潜的腿恢复不久之后,陈卓惠便和那位相亲对象忙着操办婚事了。
婚礼定在一家临湖的酒店,来的都是最亲近的人,场面算不上盛大,却很温馨。
陈卓川作为女方为数不多的亲人,婚礼当天是要陪着妹妹上台的。
前几日商潜硬拉着他去挑西装,他捏着吊牌上的数字直咋舌,连连摆手说没必要,商潜却不由分说付了钱,说这么大的日子,必须要穿得体面。
把陈卓川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婚礼当天他特意换上了那身西装,这是他头一回穿这么正式的衣服,平日里五大三粗的身板被硬塞进熨帖的布料里,衬得肩膀更宽、胳膊更壮实了些。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领带系得歪歪扭扭、袖口还卷着半截的自己,有些不自信:“这能好看吗?”
商潜恰好走进来,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挺精神啊,就是领带该换换位置,你这是要勒死自己?”说着伸手帮他把领带系好。
“待会儿可别紧张得顺拐。”商潜拍了拍他的肩,“惠惠还等着你来送呢。”
陈卓川“嗯”了一声,又对着镜子挺了挺腰。
走到宴会厅门口,陈卓惠正穿着婚纱站在那里,看见他过来,眼里亮了亮:“哥,你这身真精神。”
陈卓川挠了挠头,脸有点红:“你也好看。”
他作为女方家属忙前忙后了好半天,等所有客人都到场后,音乐响起时,便牵着陈卓惠的手往里走。
丁盼和他的准外甥女作为花童,提着花瓣篮走在最前面,脚步一蹦一跳的,粉白花瓣随着动作簌簌落在红地毯上。
红地毯不算长,走到台前后,他把妹妹的手交到那个男人手里,想说点“好好对她”的狠话,最终却只变成一句闷闷的“照顾好俺妹子”。
转身下台时,脚步果然没顺拐。商潜坐在第一排,见他过来,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陈卓川坐下时,商潜递给他一杯温水,“还行,没掉链子。”
陈卓川灌了大半杯,才缓过劲来,嘟囔道:“比扛一袋水泥还累。”
商潜侧头看他。陈卓川大概是真热,额角沁出点薄汗,领带被扯松了点,露出一小片泛红的脖颈。
“今晚有个惊喜要给你。”商潜声音压低,混在台上的誓词声里。
陈卓川愣了愣,转头看过去:“啥惊喜?”
今儿明明是他妹子结婚,跟自己有啥关系?怎么他还能沾着光得个惊喜?
商潜没解释,只说:“等结束了就知道了。”
婚礼散场后,两人并肩往家走。陈卓川一路都在琢磨那惊喜到底是啥,商潜却只字不提,急得他抓心挠肝。
刚推开家门,商潜便从身后轻轻推了他一把:“进去看看。”
陈卓川疑惑地走进房间,目光一扫,瞬间定住了,他的床上,赫然放着一件加大号的白色婚纱,缎面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裙摆蓬松,领口还别着朵小小的珍珠花。
他僵在原地,半晌才转头看向跟进来的商潜,指了指那件婚纱,神情茫然:“这……这是什么?”
商潜走上前回答:“帮惠惠挑婚纱时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
陈卓川彻底懵了,他看看床上那件蓬松的白色婚纱,又低头瞅了瞅自己一身的腱子肉,实在找不出半分契合的地方。
“……俺一个大老爷们儿,穿这玩意儿像啥?这不是闹笑话。”
商潜却没笑,只是抬手解他的领带,“试试就知道了。”
陈卓川忍不住往旁边扭了扭:“还是……不要了吧,多别扭。”
“不许动。”商潜淡淡道。
陈卓川果然就定住了,胳膊还维持着半抬的姿势。他向来听商潜的话,这份顺从早就刻进了骨子里。
商潜没再说话,手指解开他的领带,又一颗颗扯下西装纽扣。
外套从陈卓川宽厚的肩膀上滑下来,露出他后背常年干活练出的紧实线条。
他耳尖悄悄红了,却硬是没再动一下。
商潜把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又去解他衬衫的扣子。陈卓川的呼吸有点乱,却还是乖乖挺着背,任由商潜的指尖在胸前游走。
“转过来。”等全都脱完,商潜拿起床上的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