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狂欢到深夜,才依依不舍地进入帐篷休息。
当曾开心和另外两个男生踏入帐篷时,只见谢多树侧卧着,面朝姜炎的方向,双眼紧闭,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而姜炎则仍在摆弄着手机,见到他们进来,只是轻轻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众人随即放慢了动作,曾开心悄悄躺在谢多树身旁,却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姜炎一手握着手机,另一臂轻轻搭在谢多树头边,姿势极其自然。
曾开心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感觉自己即便就躺在他们旁边,却与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他越看越觉得这一幕有些诡异,但困意如潮水般袭来,他索性不再多想,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谢多树在同伴们的起床声中醒来。众人收拾停当后,便准备下山。
谢多树昨天腿上擦了药,但动了动还是有点痛,正为难着,只见姜炎把他的包给了曾开心,然后又把自己的包背在了身前。
“你怎么把我的包……”
话音未落,姜炎就在他的面前蹲了下来,“上来。”
谢多树愣了一下,然后道:“算了吧。”
昨晚是在漆黑无人的小树林里,他还能接受姜炎的背着自己。但现在青天白日的,周围又有那么多同学,他实在不好意思。更何况下山的路可比从小树林到帐篷的距离远多了。
姜炎回过头来看他:“你腿能走了?”
“走慢点还是可以的。”
姜炎还没开口,曾开心便插话进来:“行了行了,你就让姜炎背你吧。不然你走路慢了,还得耽误大家回学校的时间。”
他说话时,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
谢多树一听曾开心的话,觉得有点道理。要是因为自己而耽误了大家的时间,那可就不好了。于是,他咬了咬牙,爬上了姜炎的背。
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背着另一个同样高大的男人,画面极为引人注目,顿时就吸引了不少同学的目光。谢多树脸上有点烧,于是直接把脸埋在了姜炎后背上,假装自己睡着了。
他们下山走的不是昨天爬上来的那条路,而是一条更快捷的路。姜炎背着谢多树,步伐缓慢而沉稳,渐渐地与大部队拉开了距离,落在了最后。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谢多树的脸颊紧贴在自己的后背上,隔着衣物的微薄阻隔,温热的鼻息仿佛直接拂过了他的肌肤。他的身体在瞬间有了轻微的僵硬,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一行人比预计中更快地抵达了山脚,预约的大巴车还没有到达,于是他们决定在山脚的农家乐先吃一顿早餐。
姜炎背着谢多树,走走停停,终于最后一个踏入了农家乐的院子。两人坐在了曾开心给俩人留的位置上,开始吃起早餐。
途中,一个看起来六七岁、大概是农家乐老板孩子的小孩儿一直围着姜炎转悠,好奇地问他:“哥哥,你是红孩儿吗?”
沉默片刻后,谢多树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哈哈哈,红孩儿。”
姜炎的额角隐约可见青筋跳动,懒得搭理这个小屁孩,然而,小屁孩却不肯罢休,继续追问:“哥哥,你会三昧真火吗?”
谢多树替他回答:“哥哥不会三昧真火,但你再乱说,他可真要发火了哦。”
姜炎没有理会他们的玩笑,只是夹起一个热腾腾的包子,塞进了小屁孩的嘴里,成功堵住了他的嘴巴。
小孩儿嚼吧嚼吧吃完了包子,又有了新的想法:“我知道了,哥哥你不是红孩儿,是猪八戒!”
谢多树闻言,笑得前仰后合:“这又是为什么?”
小屁孩转头看向谢多树,一本正经地说:“因为刚刚他是背着你进来的,你们一定是在玩猪八戒背新娘子的游戏!不然为什么他要背你呢?妈妈说了大孩子要自己走路不能让人背,不然羞羞脸。”
谢多树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后又去拍姜炎的肩膀:“哈哈哈,听到没,你是猪八戒!”
“听到了。”姜炎凉飕飕地看他一眼,“你是新娘子。”
谢多树闻言愣了一下,他转头看向姜炎,但对方已经低下头去喝碗里的汤。谢多树见状,也迅速恢复了常态,继续沉浸在姜炎被比作猪八戒的欢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