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电影拍到现在,他越来越难理解这部剧的核心和意义,为什么唐潋漫长的一生中,这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要占如此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可否认,它刺激,隐秘,躁动,但仅仅一个背叛,还不能让唐潋释怀吗?
陈烬认为剧本在这个人物的某些设定上是不合理的,演员虽然不该插手剧本,但他还是想知道编剧写这个剧情的真实想法,否则他无法劝说自己带入戏中去更好的演绎。
“你等我问问她吧。”
林鹤声这么回答。
陈烬晚上收工回酒店的时候,看到窗户边那两盆烈焰般的嘉兰百合开始冒头,像个脆弱的小婴儿垂着青红色的脑袋。
再过几天,它就会完全盛开,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般绚丽。
明后天剧组都没有陈烬的戏份,林鹤声叫他在酒店好好休息,大后天就要准备拍他和章酩的那场床戏了。
照道理没什么好紧张的,陈烬以前也和女演员拍过。
但他看过剧本,那场戏的尺度还是挺大的。
陈烬坐在床边,他抬起手,隔着空气点了点那朵百合花。
——“陈烬,我送你的花好不好看?永远在我身边好不好?”
——“哥,把腿张开。”
陷入热恋的人总是会被山盟海誓欺骗,一朵花,一枚戒指,一次旅行,一个拥抱,一个吻,一次负距离的r体接触,就总以为那代表了永恒和一生一世。
陈烬和赵卿山的过去,某种意义上就像是这两盆被他藏在酒店的嘉兰百合,浓烈炽热却隐秘短暂。
可他才不要像唐潋。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屋外的天色已经黑透了,陈烬后知后觉已经在床边坐了数小时。
“哥,我和昭昭到酒店楼下啦,你下来我们一起去吃饭。”
陈想今年初三下半学期,别的孩子正是卷生卷死的关键期,她念的那所学校可以直升对口私立高中。
陈烬为妹妹做好了规划,高中毕业直接出国,不用为考大学烦恼。
人生的苦他们已经吃的够多了。
妹妹上个月打电话说空了要来看他,好不容易逮到陈烬有一个短暂的周末,买了飞机票就直接过来了。
陈烬换了件黑色连帽卫衣和运动裤下楼,他最近收工回酒店的时候发现有几个鬼鬼祟祟的生面孔,他怀疑是私生,但他不确定是来蹲自己还是章酩的。
之前听黄西亚和他科普过,住酒店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床底下和洗衣机冰箱等每晚睡前都要仔细检查。
他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了才坐电梯下了楼。
宋昭和陈想坐在大堂沙发里对着平板有说有笑,一听到电梯开门声,他俩同时抬头,宋昭眉眼带笑地冲他傻乐。
“哥,我们去市区吃鳗鱼饭。”
陈想说,“我来的时候做了攻略,那家店老有名气了。”
“烬哥。”
宋昭叫他。
“你不用工作?”
陈烬问。
自从那天ktv一别后,宋昭倒是回北京消停了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