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烬站在医院过道上,在一声声“陈先生”
的称呼里回过神。
他看着面前手里拿着一沓厚厚单子的李杨,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连吞咽都变得困难:“医生怎么说?”
“送来的很及时,赵总正在手术。”
李杨说,“他进去前吩咐我带您去检查一下。”
陈烬的视线随着对方落到自己身上,他清了清嗓子才能再次发出声音:“我没事。”
衣服上的不是他的血。
“赵总说您手里可能有碎玻璃渣。”
李杨提醒他。
陈烬摊开手心,刚才打架的时候,他打碎了一整面车窗,又挑了块最锋利的玻璃片拿在手里,没想到赵卿山连这个都注意到了,他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睛,突然仰头靠在墙上重重磕了一下。
片刻后,又恢复成那副冷淡的,事不关己的模样:“你做他助理多久了?”
李杨老实回答:“三年。”
“他这些年过得好吗?”
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来说,赵卿山早已获得了世俗上的成功。
事业蒸蒸日上,送上门的莺莺燕燕更是不计其数,可他一头扎在工作里,活成了一台不知疲倦的冰冷机器。
“事业上挺成功的。
其他的话,陈先生不妨亲自问问。”
李杨说。
陈烬的两只手里都有残留的玻璃碎渣,肩膀和腹部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些伤,医生给简单的处理后他又再次坐到了手术室门外。
天一点点亮了起来,早晨五点半的时候,赵卿山还没从手术室出来。
陈烬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出了这样的事情剧组那边肯定是要请假的,除此以外他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之前因为蒋述,他和蒋宗渊互留了联系方式,他把面包车的车牌号码发给了对方,又简明扼要的说了下今晚的情况,那头直接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蒋宗渊:“现在什么情况?”
陈烬:“蒋述在酒店,赵卿山在手术室。”
蒋宗渊:“你呢?”
陈烬:“一点小伤。”
蒋宗渊:“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
他显然误会了陈烬的意思,陈烬原本只是希望对方帮忙找出这伙人。
但这件事被蒋宗渊知道了就不可能置身事外,此事既牵扯到了他的儿子,又牵扯到了他的发小。
“蒋总,有个长头发的男人,个子在一米七五左右,这个人留给我。”
陈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