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个?”
美月直接摘下来放在桌子上,这串佛珠上没有刻字,做工明显不如自己那串精细,“是向一位信奉佛教的编剧讨来的。”
“编剧?”
美月点点头。
时候不早了,陈烬只跟剧组请了一天半的假,他跟美月告辞以后,就坐车去了蒋宗渊发给他的地址。
走之前,他问医院前台要了个一次性口罩。
黑色的弄堂深处,停了一辆没有牌照,缺了块窗玻璃的面包车。
陈烬在医院的时候觉得赵卿山是个疯子,但此时此刻的他亦然。
蒋宗渊派来的几个人要比昨天那群打手职业的多,领头的那个从口袋里掏了一把水果刀给他。
“不用。”
陈烬压低声音。
他在角落里抄起一块砖头,“哗啦”
一声,把面包车的另一面窗户也砸碎,从中挑出最尖锐的那一块,用手上的纱布把它缠好放进口袋。
陈烬一直觉得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身上早就褪去了从靖县带出来的那股戾气和狠劲,但原来有些天性是压在骨子里的,它并不会因为伪装得够久够好就从一个人体内彻底消失。
这次是有备而来,加上自赵卿山受伤以后,陈烬心里一直压着一股没来由的火,所以“长发男”
出现的时候,甚至不用蒋宗渊派来的那群职业打手帮忙。
陈烬一脚把人踹倒,用膝盖压住那人大腿,把右手上的纱布拆掉直接塞进他的嘴里,然后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玻璃刀”
,借着弄堂外昏黄的灯光,对着他的手掌心直接捅了个对穿。
“长发男”
的痛苦被纱布悉数堵在喉咙里,陈烬仿佛听到他从鼻腔里发出的谩骂呻y。
看着地上被拉长的扭曲倒影,陈烬突然想到了陈满仓,自己好像还是走上了父亲的老路,就算这些年勉强活出了人样,但在此刻,他还是那个来自老家县城的不要命的一条野狗。
陈烬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变冷,他拿掉对方嘴里的纱布。
“操,疯狗。”
长发男骂道。
“那只手也不想要吗?”
陈烬问。
“你他m是个演员,我可以曝光你。”
“嗯。”
陈烬说,“可以,但下次报仇要看准人,否则你那只手也会是这样的下场。”
说完,他捂住对方的嘴,把玻璃刀从他的手掌里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