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店门被推开,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越发清晰,慢慢朝着池以年走近。
沿声望去,只见池霆风身着一套笔挺的深色西装,浅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肩头,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他步子迈得不急不缓,周身却萦绕着些许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见人已经走到跟前,江秀荷连忙起身:“池总您好,久仰大名,我是周淮之的妈妈。”
“周夫人。”
池霆风轻笑一声,面上却瞧不出多余的表情,“既然要谈孩子们的事,何不直接来公司找我?”
“池总说笑了,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哪好意思特意上门叨扰。”
“是吗?”
池霆风挑了挑眉,平静地看着她,“既是小事,那周夫人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呢?”
他挨着池以年坐下来,双手交叠随意搭在腿上,往椅背上轻轻一靠,“有什么话,今天不妨当着我的面一并说清楚,日后也算是有个交代。”
“池总,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江秀荷跟着在对面坐下,“关于他们俩的事,我是绝不会同意的。
还请池总您多费心,好好劝劝令郎,彼此都留些体面,好聚好散。”
闻言,池霆风极轻地笑了下,语速放得轻缓:“周夫人这话,听着倒像是我们家小年配不上你们周家,在死缠烂打一样。”
“池总,我想您或许是曲解我的意思了。”
江秀荷依旧面含笑意,“我只是……”
“周夫人好像没弄清楚状况。”
不等她把话说完,池霆风就出声打断,“前两天,你儿子亲自来公司找我,说他愿意押上自己的一切,恳求我同意他和我们家小年在一起。”
话落,江秀荷笑容微僵,池以年也不由扭头看了池霆风一眼。
“周夫人,你来找我们家小年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好好规劝自己的儿子?毕竟缠着人不放的,是他不是吗?”
池霆风紧接着道。
“他那边我自然会处理妥当。”
江秀荷说完,话锋又一转,“只是不知,池总您对他们这段关系是什么态度?”
“我对自己的儿子没有那么强的掌控欲。”
池霆风顿了两秒,语气格外沉静,“他已经25岁了,既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更有自由选择伴侣的权利。
我虽不能完全理解,但愿意尊重他的任何决定。”
江秀荷指尖倏然扣紧桌面,没多久又缓缓松开,眼底随之掠过一丝不甘:“池总,您应该比我更清楚‘人言可畏’这个道理吧?”
听到这话,池霆风沉默半瞬,随即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只要站得足够高,又怎会被这些流言蜚语中伤?”
他身子微微向后一靠,“我池霆风的儿子,不管他喜欢谁,又或是跟谁在一起,旁人都不容置喙。”
江秀荷搭在桌上的手猛然收紧,嘴角却还是强撑着挤出一抹弧度:“不愧是池总,这份魄力我自愧不如。”
她站起身来,经过池霆风身旁时忽然停下脚步,语气带着些许冷意,“日后,若是周淮之主动选择放弃,我希望您也能约束好自己的儿子。”
江秀荷推门离开后,店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只有门边风铃还在轻轻晃动,却更显空落。
池以年将桌上的咖啡撤下,给池霆风泡了杯茶过来,在他对面坐下:“我这儿没什么好茶,将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