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池以年说着,作势要将单子拿回来。
结果周淮之陡然把手一收:“不管伤轻伤重的,好歹也算个病人,还是去那边歇着吧。”
说完,他便径自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池以年忽而轻笑出声,随即走到一旁坐下。
没等多久,周淮之就拎着药回来了。
池以年见状刚想站起来,结果被周淮之拦下:“在这儿涂了药再走吧。”
“也行。”
他复又坐下,而后伸手要去拿周淮之手里的药袋。
周淮之没作理会,自顾自地挨着他坐下来,把棉签和药拆开。
“你干嘛?”
池以年微愣。
“帮你涂药啊。”
“不是……”
池以年被他这话逗笑,“你把我当小孩儿了?”
周淮之扭头环视一圈:“这儿没有镜子,你自己涂方便吗?”
“行吧行吧……那你来。”
有时候真是弄不懂这人的想法。
周淮之取出棉签,将其沾了药水后均匀涂在池以年的伤处。
两人之间的距离倏而拉近,引得池以年蓦然一僵,搭在膝盖上的手也下意识收紧。
他凑上来的时候,池以年只觉周遭仿佛在一瞬间安静下来,耳畔能听到的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周淮之做得格外专注,眼神在池以年的伤口慢慢扫过,丝毫没察觉到他的异常,心无旁骛地涂着药,甚至中途还换了根干净的棉签。
待他再次倾身向前,池以年不自觉地垂下眼,目光落在周淮之的唇上。
他的唇色偏淡,微微上挑的弧度透着点若有似无的笑,叫人禁不住浮想联翩。
池以年喉咙一滚,看着周淮之拿着棉签的手在他脸上游移。
他的指腹偶尔擦过脸颊,莫名发痒。
下一秒,他身体忍不住颤了颤,不可抑制地向后仰了几分。
“别动,马上好了。”
周淮之忽然出声,顿时将池以年的思绪拉回。
他怔然半刻后皱了眉头,耳尖红得发烫。
操。
池以年在心里暗骂一句。
他刚才到底在想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没等他彻底冷静下来,周淮之已然将手抽离,两人的距离也随即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