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
周淮之眉梢轻扬,对上池以年目光的那一瞬,眼底渐渐漫起笑意。
四目相对,池以年的心跳猛然空了一拍,竟莫名有些慌乱无措。
秦岩风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瞅着池以年新烤熟的几个肉串,像个嗷嗷待哺的孩子似的把手往他面前一伸。
“懒死你得了,还得让人手把手喂你嘴里?”
池以年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手。
“好啊池以年,我可算是看明白了,你居然是个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的负心汉!
真是伤透了我的心——哎卧槽,烫烫烫……”
话还没说完,池以年就举着个肉串怼在了他嘴边。
秦岩风一手捏着签子,一手在嘴边扇着风,骂骂咧咧道:“谋杀啊你!”
“你看你这人,我真喂了又不乐意了,真难伺候。”
池以年佯装无奈地摇了摇头。
秦岩风呵呵一笑,咬牙切齿道:“……那可真是谢谢池少的喂饭之恩了。”
段逸然在一旁被逗得哈哈大笑,清朗的笑声在树影里荡漾开来,惊得几只歇在枝头上的鸟儿振翅飞起,在天空中划下几道优美的弧度。
周淮之不禁也被这氛围感染,缓缓扬起唇角,视线像是根温柔的丝线,始终缠绕在池以年身上。
喧闹重新浸满山林,烤肉的香气裹着笑意在风里打转。
周淮之小口吃着肉串,动作放得很轻。
谁也没有察觉到,他偶尔落向池以年身上的那道视线,和悄悄扬起的唇角。
……
夕阳将最后一抹金红泼洒在山脊上,将远处的峰峦勾勒出清晰的金色轮廓。
归巢的飞鸟掠过霞光,迎着飞舞的风,渐渐没入山林之中。
四人围坐在一起,打完最后一场扑克,天色就彻底暗了下来。
秦岩风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含含糊糊道:“不行了兄弟们,太困了,我得先去眯一会儿。”
“这才几点你可就困了?二十多岁的年纪活得像个老年人。”
池以年忍不住吐槽道。
“哎呀这不是因为折腾了一整天嘛……”
秦岩风摆摆手,弯腰钻进帐篷,“得了我不跟你扯了,我真熬不住了,晚安啊各位。”
话音刚落没多久,帐篷里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困意悄然蔓延,段逸然不受控地跟着打起了哈欠,眼睛半睁半闭,支着的脑袋也快要栽倒下去。
看他这副模样,池以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放他去睡觉了。
拉链轻合的声响渐渐落下,将帐内的静谧与帐外的沉寂彻底隔绝开来。
池以年和周淮之守着火堆并排坐在帐篷前,两人各怀心思,一时无话。
山里的夜晚格外寂静,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半分,透出的光亮很是微弱。
穿堂而过的风带动树叶发出的“沙沙”
声偶尔响起,衬得气氛更加静谧。
眼看火势逐渐变小,池以年捡起手边的枯树枝丢进去,拿着粗木棍捣了捣,引其发出“噼里啪啦”
的声音。
周淮之缓缓转头,视线径直落在池以年身上,忽然出声将这沉默的氛围打破:
“和池总无关,只因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