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提这个,池以年的手不自觉收紧,默了一秒才说:“我知道。”
“……你知道?”
秦岩风有点意外,“你这消息怎么比段逸然还灵通?”
他没想太多,接着又问:“咋回事儿啊?好端端一个人怎么整ICU去了?怪吓人的。”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跟他家里闹了点矛盾。”
池以年不想多说,扯了别的话题糊弄过去,“好了不说这个了,刚好你给我打过来,我也跟你说个事儿。”
秦岩风:“啥事儿啊?”
“我打算重新开店了,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池以年说,“你认识人多,帮我多打听打听,最好是那种不用怎么装修的。”
“这么突然?”
秦岩风讶异道,“听你这意思挺着急啊,准备闷声干啥大事儿呢?”
“先别管,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岩风啧啧两声:“行行行……让我给你干活还瞒着我,果然是没爱了啊池以年……”
“……别犯神经。”
池以年无语,“好好干,干好了到时候请你吃饭。”
“真的?”
秦岩风一改方才的态度,“那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保准给池少您办得妥妥贴贴的……”
池以年懒得再搭理他,翻个白眼就把电话给挂了。
把手机丢在一边,池以年起身去拉窗帘准备睡觉,无意间瞥见了桌上的那本《月亮与六便士》。
这书他之前看完一直忘了放回架子上,就这么孤零零地躺了不知有多久。
池以年站在那里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忽而想到些什么,抬头望向窗外。
月亮此刻正高悬在夜空中央,身边缠绕着一些薄云和几颗零碎的星星,远远望去像是被框在了这扇小小的窗户里,让人忍不住想要私藏。
池以年把书翻开,提笔在扉页上写下一行字,随即将其合上,紧紧地抱在怀里。
月亮不能被私藏,但是他,可以。
……
时间在缝隙中悄然溜走,很快已是三月。
海城的气候逐渐回暖,街道两边的梧桐也慢慢抽出嫩芽,伴着习习而过的微风带来一片勃勃生机。
池以年在这段时间里一边忙着出摊和开店,一边往返于医院照顾周淮之,每天三点一线,倒也不觉疲累。
经过几番考察,他最终把店铺选在了靠近市中心的临安广场,并且提前联系好了装修公司,要不了几天就可以正式营业了。
三月十五刚好是池以年生日,于是他便将开业时间定在了生日的后一天。
来接周淮之出院的时候,距离池以年开业刚好还有三天。
他早早起了床,对着镜子就是一顿捯饬,随后载着满满一车的东西赶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