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烬把订单截图发给陈想。
“哦。”
要换做以前哥哥一定会送她去酒店的。
陈想还想追问几句,但看着哥哥通红的眼睛,终究还是忍住了。
虽然他们是兄妹,但陈烬真的很少把自己的心事讲给她听,讲了又能如何,讲了她也没有分担的能力,还不如听话让哥哥省心。
“哥,你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和昭昭打电话。”
陈想说完又走过来抱了抱陈烬,“拍戏嘛,都是假的,明后天好好休息放松,等拍完戏回北京,我给你做西红柿打卤面。”
陈烬欣慰地笑笑,又转头嘱咐宋昭:“麻烦你帮我照顾陈想。”
“烬哥放心,我来这一趟你包吃包住的,这点小事我绝对办好。”
看着陈想和宋昭上了出租车后,陈烬心里才略微松了口气,那位瘦小的像个竹竿一样的私生仍静默地坐在街边一辆电动车上。
“蒋述,你自己打车回酒店吧。”
陈烬说着拉开车门上车。
“啊,你不回去么?”
蒋述左右张望了下。
“有人在跟踪我。”
陈烬低头轻声说。
蒋述警惕地抬头:“靠,谁?”
“别看。”
陈烬提醒他,“目前除了跟踪,他还没做其他事。”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录证据,报警。”
陈烬说,“你一会自己打车走。”
说完他发动车辆扬长而去。
蒋述第一反应是找赵卿山,像演员被跟踪追车这类社会事件,听起来就很危险,但现在报警,又怕打草惊蛇。
想了想,他最终还是拨通了赵卿山的电话。
陈烬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位“竹竿”
上了一辆帕萨特,好在他开的这辆商务车前后都安装了行车记录仪。
他计划把车往虞县的方向开,出城的路段人少车少,便于精准录下跟踪车辆,最重要的是最后一段快速路上有派出所。
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陈烬有点走神,他回想起了刚才在秋蝉日料的男厕所里,在赵卿山说完那句“怎样都可以”
后,他的回答。
陈烬说:“你要先让我对你产生兴趣。”
什么兴趣,不言而喻。
陈烬觉得自己并不算直男,直男怎么能和男人做,但除了赵卿山,他也没对其他男人产生过兴趣。
这些年里,他也对周围的女性心动过,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欣赏,欣赏她们豁达坚韧,敢爱敢恨,努力向上,洒脱自由。。。。。。他可以发现她们身上的闪光点,但他无法和任何女性有亲密行为。
拍戏是拍戏,生活是生活,戏里可以接吻可以上床,但戏外不行,连拥抱都变得吝啬,所以他不再尝试和任何人建立亲密关系,也很难对谁产生y望和激情,他甚至一度觉得被赵卿山传染了,但阳痿这事也不会通过x传播吧。
他说这句话并不是真的要赵卿山如何,那更像是一种反抗和回击。
如果赵卿山不招惹他,不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荒诞话,那么陈烬愿意继续扮演一个讨好资本的小演员。
但赵卿山一再招惹,谁还能一点脾气也没有。
在那间充斥着灰暗和压抑的厕所里,伴随着烟草的苦涩和香水的冷冽,陈烬和赵卿山的视线在空气中直直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