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腾狠了,但赵卿山早上起来的时候气色非常不错。
他手里撑着滑雪杆,冲着面前的雪地扬了扬下巴:“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可以从那个陡坡上飞下去。”
看他状态不错,陈烬也就安心地跟后面学起了滑双板的基础技巧。
半天下来,他已经可以很流畅地往前滑出一段距离了。
他到了底下,下意识回头找赵卿山,那人站在上面冲他挥手,然后膝盖微屈,像一道蓝色的闪电劈开雪坡,滑雪板在雪面上划出两道弧线,最后优雅地停在陈烬旁边。
陈想也从山顶上一小段一小段的慢慢滑了下来,小姑娘两只膝盖上戴了防摔小乌龟,摔了几个跟头但也完全不畏惧。
“哥哥,你也滑下来啦。”
小丫头很兴奋,像只小黄鸭一样踩着双板迈着外八,小心地朝陈烬这里走来。
“哥哥带你玩会儿。”
陈烬伸手上前扶她,又向她身后的蒋宗渊道谢。
兄妹俩像两只刚学会走路的鸭子,一前一后地往坡上走,蒋述嘴里喊着烬哥等我,便也追了上去。
蒋宗渊和赵卿山站在原地,他们的目光各自看向白茫茫的雪山里最在乎的那个人,这只不过是他们美好岁月里最平常的一天。
“我不想再计较失去的,只想珍惜眼下所拥有的。”
赵卿山说。
他突然开始厌倦算计和处心积虑。
过去一直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扳倒沈士至和根基深厚的赵家,因这些人的漠视和不作为替母亲报仇,可真的有人可以从刀光剑影中全身而退吗?如果事情失败了又会不会牵连到陈烬?赵卿山内心觉得恐惧。
“我的朋友,这么宽容大度真不像你。”
蒋宗渊调侃道。
赵卿山沉默不语。
从滑雪场下来,他们去了附近的西餐厅。
等用完餐,陈想和蒋述都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
一群人便乘车返回,等回了别墅,蒋宗渊便提议在客厅里围炉煮茶,三个成年人在落地窗边的地毯上欣赏窗外的粉色夕阳。
陈烬很少开口,大多时候就静静地听,听他们聊工作和他完全不熟悉的人的八卦。
屋内温暖的壁炉,面前袅袅升起的蒸腾热气,陈烬抱着膝盖不知不觉地就进入了梦乡。
他们这一趟的行程不算紧凑,因为有两个小孩在,每天基本只去一两个景点。
高空跳伞,冰川直升机,蒸汽船巡游,射击,天空缆车。。。。。。这些或刺激或烂漫的项目,赵卿山都带陈烬一一体验。
返程前一天晚上,陈烬和赵卿山洗完澡后坐在卧室壁炉前的软地毯上聊天。
“赵卿山,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陈烬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两瓶红酒。
“当然。”
赵卿山起身从卧室的酒柜里拿了两个高脚杯,“怎么玩?”
“石头剪刀布,谁输了就选择喝酒或者回答对方一个问题。”
赵卿山把手支在大腿上,单手托着下巴,眼底水汽氤氲凝视着陈烬:“所以我男朋友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还没喝就醉了吗?”
陈烬凑近他打了个响指,“那开始吧。”
赵卿山一上来就连输两局,陈烬问他选什么。
他伸手勾住陈烬的衣领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说选回答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