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忙人陈烬每次一扎进剧组就整个几近失联,赵卿山渐渐地也就习惯了,对方不在北京的时候他就专心呆在梁城工作。
在蒋宗渊身体彻底修养好复工以后,他终于可以暂时撂下肩上的担子,拉着行李箱和赵希望回他们北京的家。
前天陈烬发微信来说两天后新戏杀青,他正好赶回去过过二人世界。
站在家门口,看到门外一双黑粉色的运动鞋,这才想起来家里还有陈想,小丫头放暑假了。
他没有直接输入密码,而是按响门铃,等陈想叼着棒棒糖过来开门。
小姑娘见到他的第一句是:“嫂子来啦。”
“。。。。。。”
赵卿山惊掉下巴,面上还要云淡风轻,要说他和陈烬之间有代沟的话,他和陈想简直已经不太像是在一个世纪的了。
赵卿山咳了一声:“妹妹好,吃过午饭了吗?我来叫阿姨买菜过来做饭。”
“不用了,锅里有我炖的番茄土豆牛腩,”
陈想说,“电饭煲里有米饭,你要是不忌口的话一会儿可以一起吃。
对了,我哥不拍戏休息的时候,其实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他宁可去楼下随便打包一点。”
这点陈烬倒是没跟赵卿山说过。
赵卿山把赵希望连同保温箱端放到客厅的阴凉处,回过身说:“陈想,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陈想把棒棒糖在嘴里嚼碎,说:“好。”
“当年的事情是我处理的不好,让哥哥跟你都很痛苦,我很抱歉。”
赵卿山看着陈想,小姑娘不再是那个被他抱在怀里看烟花的小女孩儿了,如今已经出落地亭亭玉立,赵卿山完全用对待成年人的态度与她进行交谈。
“我跟你哥保证过,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说分手这两个字。
我很爱他,尽管过去那些年里我的爱有些自以为是,但这复杂的命题我将用漫长的一生和他一起继续摸索学习。
往后我跟他之间,哪怕他不想要我,我都不会再放手了。”
“赵叔。”
陈想绞着手指,背部紧贴椅子,“我还愿意这么叫你是因为我哥从小教育我要知恩图报,你对我们兄妹有恩我没有忘记,我哥那些年过得辛苦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要养我,这个道理我也很明白。
但像我们这些父母不要的孩子最痛恨的就是被人抛弃,他带我刚来北京那年过得真的很辛苦,除了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疲惫,甚至那一年我都担心他会挺不过去。
就因着这些,你再多的好在我这都一笔勾销了。
但我跟你实在也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我哥既然选择了接受你,那么你就是他的伴侣。
只要我哥认你,你就永远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陈想和陈烬单从骨相上看完全不像,但他们性格中的某部分却很相似,只是陈想更为犀利一些。
区别就是她在成长过程中得到过哥哥的付出和爱,而陈烬没有,这让他性格里隐忍的那部分时常占据上风。
太缺乏被爱,别人的一点好都要记在心里。
而第一次得到的关心与善意就来自外人赵卿山,所以赵卿山就成了陈烬生命里的例外。
说恋人并不完全恰当,应该说是出现在陈烬十八岁生命里,那个充当过引路人和长辈的一个角色。
赵卿山小时候听母亲跟佣人讲,天底下再深的爱情最后都要沦为亲情,那时候他觉得这话听起来太过悲凉,两种感情混为一谈便失去了独一无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