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宝惠还想说什么,被魏王用眼神轻轻制止。
医官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开了新的方子,方才退下。
午膳摆上,萧贺夜神色如常,比先前更放松些。
虽目不能视,举止依旧从容,偶尔侧首与许靖央低语两句,姿态亲近自然。
两人之间那种无需多言的默契,魏王也看在眼里。
膳后,魏王亲自去督办床榻和屏风之事。
萧宝惠拉着许靖央到廊下,压低声音:“靖央,你真要跟我二哥住一个屋啊?这……这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多不好。”
许靖央看着庭院积雪,语气平淡:“王爷眼睛不便,需要人照应。”
“可你是女子!”萧宝惠急道,“就算定了亲,也没过门呢,况且,你们中间就隔一道屏风,这……这跟同榻而眠有什么区别?”
许靖央转眸看她,忽而问:“宝惠,你信我吗?”
萧宝惠一愣:“当然信!”
“那便信我能处理好。”许靖央道,“王爷伤势要紧,其余都是小节,何况……”
何况什么,许靖央没有再说下去。
萧宝惠只能嘟囔道:“好吧,反正我是觉得,二哥这个人心思很深,万一他是故意的呢?趁着病了,装可怜博取你的同情。”
许靖央笑了起来。
“博取同情王爷能得到什么好处?”
“得到你的贴身照顾呀!”萧宝惠说,“哎呀,算了,也说不定是我多想,不过我瞧得出来,二哥对这门婚事满意的不得了,人都变得和善了些。”
许靖央心想,难道以前萧贺夜就很难相处吗?
回忆起两人第一次商议结盟,她为他出谋划策,他就将剑搭在她脖子上。
这么一想,确实是很难相处。
不怪宝惠担心。
她安抚道:“我有分寸,你放心吧,何况王爷是个君子,从无越矩的时候。”
傍晚时分,魏王已命人将一切安排妥当。
许靖央的屋内,东侧靠墙处添了一张崭新的紫檀木榻,与原来的床榻之间隔了约莫五步距离,中间立了一架六扇山水屏风。
屏风绣工精致,绢帛厚重,堪堪将两边视线隔绝。
萧贺夜一些简单的常用物品,也被黑羽和白鹤搬了进来,安置在榻旁的柜中。
许靖央站在门边,看着屋内焕然一新的布置,神色平静。
萧贺夜由黑羽扶着走进来,停在屏风旁。
他微微偏头,似在感知屋内的变化。
“如何?”他问。